京城这地方,平静永远是一时的,废太子的事情还未完全过去,异常热闹的盛事就急急忙忙而来,前些时日的灰蒙蒙一扫而空。
古人常用十里红妆来形容女子的嫁妆,那么现在即使是这四个字也不足以概括和静郡主与熙郡王的这场婚礼。
熙郡王是何家唯一还活着的男丁,何家虽然早就败落了,但他毕竟是曾经荣和长公主的唯一子嗣,也是何家的继承人,从小到大都是受宠的,如今更是手握重权,还活着的何老太君自然是要把这一场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而和静郡主是荣亲王唯一的女儿,是皇帝的侄女,从她出生就被封为郡主,听说荣亲王妃从她落地就开始积攒嫁妆,恨不得将王府都陪嫁过去。
苏凤章身为外男,自然是看不到晒嫁妆的场面,但那一日苏赵氏受邀,却有带着苏慧慧过去添妆,回来之后感慨万千。
苏赵氏自以为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自问也不是个爱慕虚荣的,这会儿也忍不住口口声声说道:“今日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富贵,不说别的,那硕大的珍珠竟是论匣来算。”
苏慧慧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吗,以前只听说过金尊玉贵,今天才晓得是什么意思,光是看就琳琅满目,看不过来了。”
苏赵氏还说:“也是王府够大,不然这么多的嫁妆,恐怕是屋子里头都放不下了。”
苏慧慧笑道:“听说大件的家具早已经抬过去何家了,剩下的都是成亲当天要带过去的嫁妆,大家伙儿都羡慕的很。”
苏赵氏更是啧啧称奇:“可不就是如此,都说大户人家女子的嫁妆,不但能养活自己,以后养活一家子都成,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苏凤章听了也好奇,笑着说道:“娘,那趁着慧慧还未定亲,咱家也得多准备一些,虽不敢跟荣亲王府比较,但也不能太过委屈了慧慧。”
苏家的底子薄,即使苏凤章步步高升之后家里头也有了盈余,但跟京城里头那些世家是没得比的。
苏赵氏瞥了他一眼,笑道:“还用你说,我们入京之后陆陆续续就在准备,只可惜今日一见才知道小巫见大巫。”
苏赵氏没有说出口的是,今日这一见,倒是让她有些发憷,她原本想着儿子好歹也是户部左侍郎了,这可是天大的官,在京城也是排的上号了。
这般一看到话,怎么样慧慧也能选一个好人家吧,但今日一瞧她心里头没底了。
苏慧慧倒是笑道:“娘,二哥,咱家是什么人家,哪里能跟王府比,总不能为了嫁女儿把家底儿都掏空了。”
“常言道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那些知看中女主嫁妆的人家也不值得嫁。”
苏凤章一听,笑道:“慧慧这话说的对,不过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起来。”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苏赵氏又问道:“凤儿,这荣亲王府和何家都送了请帖过来,那大婚当日咱们去哪家?”
苏凤章很快说道:“娘,你带着慧慧还是去荣亲王府,我会过去何家。”
苏赵氏点了点头,说道:“王妃是个和气的人,待我们也和善。”
到了真正大婚那一日,满京城的老百姓都出来看热闹,苏凤章在家中都能听见外头吹吹打打每个停歇的唢呐锣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