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名黑袍人和张云溪在边境交战时,曾处处留手,并且一直用黑气禁锢张云溪,搞出一副要虐杀他的样子。
这表面上看,就像是超体的正常对决,没有什么异常。但如果细想想的话,张云溪领悟剑鞘功效,彻底将其激活的当口……正是因为黑袍人的不停压迫。
细思极恐!
脏血本以为剑鞘是自己偶然得到,实属幸运,但没想到……它是有人故意送给自己的,并且引导着他,学会了剑鞘合并后的攻击方式。
而那个人……就是张云溪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的亲生父亲。
他当天出现在了乌斯杯的雪山,可能就在那个地点,静静地看着自己,但却没有选择出现?
张云溪想到这里,眼泪从脸颊滑过,略有些嘲讽地笑着说道:“呵呵……他回来了又怎么样?!就站在那儿,连个面都不敢漏嘛?!可笑啊,他让你保护我……哈哈哈!假惺惺得很啊!如果在红山博物馆的那个人是他……那知不知道,我冒险进入赤区,就是为了寻找他的消息吗?我真像个傻子啊……”
“他有他的苦衷。”沈敖轻声回应。
“狗屁苦衷!!!”张云溪瞪着眼珠子,指着地面吼道:“……他生了我,却把我送给了别人!好,他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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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因,我认了,我理解!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都到了乌斯杯,却没有跟我见一面?他怕什么?!他是不是怕站在我面前,却不配当一个父亲!”
安静,周遭安静无比,众人都在凝望着脏血。
沈敖稍稍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未来还能不能活着。如果不能,那在你心里,他消失了这么多年,不管是生是死,都不会对你产生太大影响。如果能活,他会回来找你。但贸然出现,给你留一个念想,然后再去拼命……这只会令你更痛苦!”
张云溪后退两步,再次呆愣。
“是你师父和郎先生找到了他,并且将他救出了困境。他们知道夜在哪里,准备联手击杀它。”沈敖低声说道:“在红山博物馆,他抢了你和藏品室的铜柱,来乌斯杯……也是管我要天道的半块祭盘,和最后一根铜柱。正如玛西亚所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张烬与夜纠缠一生,这必然要有一个结果。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来……不想打扰你的生活……这不是逃避,而是一个父亲无奈的选择。”
当一切真相出现在张云溪的脑海中时,他只短暂迷茫,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去了哪儿?!”
“具体地点我问了,但他没说。或许他知道,我最后会忍不住吧。”沈敖停顿一下:“我只知道,他们去了极北之地……北冰洋。”
张云溪目光无神地站在原地,攥着双拳,思考许久后:“我要找他!!!我要当面问他,为什么他可以暗中看着我,却不给我一个见到他的机会!”
“孩子,每个时代,都会又每个时代的无奈。”沈敖瞧着他:“我没有办法评价张烬的对错,但……但换成我……可能我也不会见你。我说了,这不是逃避,而是一个父亲无奈的选择。”
张云溪流着泪水。
“小张,商君昨日还雄心壮志,号称要改变世界,而今天,却已成了战场亡魂。人生无常,不要给自己留有任何遗憾。”沈敖声音沙哑:“……明……明白吗?”
“明白!”
沈敖收回目光,抬头看向天道,与其对视。
两位彼此陪伴半生的老友,在这一刻心中有万千话语,却不需明说。他们相互点头致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敖看向自己的儿子,缓缓抬臂,像小时候一样用手抚摸着他的头顶:“做人做事,要修德行,光明磊落。你我虽是父与子,性格却大不相同。不争便不争,儿,好好活着。”
沈冬青流着泪水,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