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晚间,周崇礼被?雨淋个半透,一派气势汹汹隐怒模样,冲进牢狱质问他有没有作弄尽兴,贺筑满腔困疑,面对周崇礼的盛怒,大气不敢出,更?不知疏错究竟出在何处?
他苦思冥想,先是怀疑良贾是否没有按照计划传话,之后又?琢磨,自己会不会因为被?困牢狱太久,所以将良贾随机转移的据所记错了,才?致百密一疏……
最?后,他只得挽救出言:“大人误会,罪人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的欺瞒!”
可周崇礼再不像从前那般好说?话,他眉眼冰冷,声?声?冷厉。
“在这牢狱之内,日日有饭菜伺候,无审无罚,护法大人这日子,到底是过于惬意舒适。”
在其不解怔茫的目光中,周崇礼话锋一转,直接不留情地沉声?下令,“从今天起,此间牢房每日饭食只留一餐,粗粮剩食足矣,尔等狱吏,记得对其好生关照。”
这话深意十足,不厉而显威。
狱吏纷纷应道:“是!”
贺筑听后,不甘心地踉跄站起身,而后直扑过去,用力拍打铁栏,扬声?高呼:“周大人请留步!罪人,罪人还?有话想说?,事关社稷安宁,大人一定要听啊……”
这时候,他再不惦记什么投名状,什么借良贾献诚,只想干脆直接地挽留周崇礼,不管任何法子都行,他姿态如何做低亦都可以。
可周崇礼转身,大步流星离开,满面不耐。
显然,他再不肯给机会。
……
回?到客栈,周妩洗澡梳洗,换了新裙,收拾完毕后没再耽搁,她立刻和容与出发去了衙署。
那日,他们已?经?与嫂嫂秦云敷见?过面,行迹瞒不住,尤其他们也曾去往亳山的事,兄长一定已?经?知晓。
经?人通禀,两人进入顺利,进了内间,见?兄长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公文,而嫂嫂正?静立桌旁,沏着四人的茶水。
见?他们进来,秦云敷笑着招呼入座,周妩坐下,同时有些下意识的忐忑,她实?在不擅在兄长面前说?谎,但好在,容与哥哥全程拉握着她的手,带给她安心与坚定。
“阿兄,昨日我与容与哥哥上亳山寻你去了,不想中途被?大雨阻住,当时雨势太大,冒雨而行实?在狼狈,于是我们只好弃了上亳山的打算,暂时寻着附近的村落避雨,之后雨越下越大,将近下了整宿,我们无奈在村民家中借宿一晚。”
周崇礼沉默半响,目光从周妩身上移开,又?看向容与。
“大燕地大物博,风景名胜更?数不胜数,你们新婚之游为何偏偏择选随州?”
周妩被?他这样质问的语气弄得手指蜷紧,可她却不敢出声?,生怕一言一字在兄长面前露了馅。
好在容与在旁,及时替她解了围。
容与看向周崇礼,笑容和温,语调平平开口:“我的确提议了其他许多地方,可阿妩知你在随州,谁也拦不住她一颗思念兄长之心。”
周崇礼眼皮撩动,视线重新移向了自己小妹,安静片刻,他似叹了口气。
“将头垂那么低做什么?一月不见?,你倒是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