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川闻言快步楼,结果刚好在走廊拐角撞见沈润出来,对方看起来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不像以前那畏畏缩缩,显然接管沈氏之后底气足了。
沈润在看盛川,莫名有一种养虎为患的感觉,目光透着深深的厌恶,比肉里扎进刺还难受:“可真够厚脸皮的,还赖在沈家不走。”
盛川目光透过半掩的门缝看了进去,却见里面一片狼藉,淡淡挑眉:“大这是什话,沈家又不是一个人的,要走当然是咱们一起走。”
害死亲爹又害亲弟弟,不知道谁厚脸皮。
盛川完不顾沈润微变的脸色,径直绕过他走进了房内,却见里面的花瓶摆件碎了一地,沈郁面色苍白的倒在地毯,侧脸有一条血痕。
盛川大步跨过脚边的杂物,倾把他扶了起来,皱了皱眉:“怎样?”
沈郁似乎受到了什惊吓般,看见盛川,死死攥住他的手,一个劲往他怀里躲,没头没尾的低声念叨着:“小野种……小野种……”
沈润站在门外还没离去,闻言前一步,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沉声道:“沈郁,再胡八道,信不信我割了的舌头?”
盛川无声按住沈郁颤抖的躯,闻言缓慢抬眼,味不明的看沈润:“小野种又没骂,这对号入座干什?”
沈润牙关紧了紧:“盛川,我看能猖狂多久。”
盛川似笑非笑:“大能活多久,我猖狂多久。”
他完松开沈郁,从地起,然后单手插兜,慢悠悠走到了沈润跟前,嘶了一声道:“外面的媒体如果知道沈家大爷虐待亲弟弟,传出去会不会新闻头条?”
盛川无所谓,他无名氏小混混一个,比不得沈润,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后者闻言面色微变,垂在侧的手无声攥紧,目光阴冷的看了盛川一眼,然后转下楼离开:“林姨,把我的房间收拾好,这段时间我住家里。”
好的,这下真和鬼子进村没区别了。
盛川见他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然后收回了视线,转进屋,反手关门。沈郁害怕的时候会习惯性缩进角落,此时躲在床角,一动不动,怀里紧紧抱着一团被子。
盛川见状,伸手把他拉了过来,沈郁没挣扎,不安的缩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盛川问:“沈润了?”
沈郁不回答,只是攥紧怀里的被子,低声碎碎念:“小野种……小野种……”
盛川:“……”
还以为他在骂沈润,搞半天是在骂自己?
盛川用指腹擦掉沈郁脸侧的血痕,应该是碎片刚才不小划到的:“在骂谁?”
沈郁摇头:“小野种……爸爸他是小野种……不是我的……”
盛川闻言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小野种?谁?沈润?”
一个当爹的怎会骂自己的孩子是小野种呢,如果非要骂的话,那只有一种情况,除非沈润不是沈老爷子亲生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再压不住了,盛川越想越觉得可能,明明都是一个爹生出来的,但沈润和沈郁长的一点都不像,前者敦厚平平,后者张扬锐利,实在是挨不半点边。
盛川思及此处,看沈郁:“以后不要在沈润面前这句话,知道吗?”
沈润如果不是沈家的种,那自然没有了继承权,万一逼急了,他为了守住秘密,不定会对沈郁下手。
沈郁点头,咬了咬袖子:“我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