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面色铁青,他清楚冯氏新任掌门正在二楼贵宾室观局。
把心一横,他索性撕破脸皮:“厉老大倒是会避重就轻!半小时前您亲口质疑峰会含金量,现在倒演起虚与委蛇的戏码了?”
“周董记性不错。”
厉文展突然起身,一米九的身高形成压迫性阴影:“既然您这么想当会议纪律委员……”
他掏出烫金邀请函拍在桌上:“不如现在行使权力?”
这场充满火药味的对峙被突兀的掌声打断。
二楼环形走廊处,冯二少倚着黄铜栏杆轻笑:“两位的辩论比峰会流程精彩多了。”
他指尖轻点周尚方向:“周氏集团的转型方案,倒是值得会后再深入探讨。”
随着冯氏少东家转身离场,周尚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他挑衅地瞥向厉文展,却发现对方正与张家新任CEO互发信息,屏幕上闪烁的“西区港口”字样令他瞳孔骤缩。
“我不过是为各大家族主持公道,何时提过驱逐二字?”
周尚喉头一哽,原本想给对头添堵,未料对方不仅坦然认下,反将尖锐问题掷回。
要他当面承认要驱逐厉文展?
且不说周家在青竹市不过二流势力,单是东区背后盘踞的张家,就够他喝一壶——更别提在冯家主场闹事,他十个胆子也不够用。
“好个侠义之士!”
厉文展刀疤横生的面庞泛起冷笑:“既要论缺席,西区北裂天也未到场,周家主怎不一道数落?”
这话如冷水入沸油,周遭目光齐刷刷刺向周尚。
明眼人都瞧得出,东区苏明与西区北裂天同为缺席者,偏抓着东区不放,这份偏颇简直明目张胆。
“各位不要跑题了。”
冯少言适时起身打圆场,袖口金纽在灯下折射冷光:“今日是商贸洽谈,何必牵扯江湖恩怨?”
余光扫过周尚时,眼底掠过几分恨铁不成钢的阴鸷。
厉文展嗤笑出声:“冯二少这些年装鹌鹑倒学得通透,可惜……”
他大马金刀往椅背一靠,蟒纹刺青随动作在颈间游走:“这番斡旋的功夫,倒比您家老爷子还娴熟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