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已经结束了。
章之微回到温暖的家中。
陆廷镇坐在车中,烟瘾又犯了,像有无数小虫啃食他的肺腑心脏,牵扯到全身神经都是密密麻麻、连绵的痛楚。他独自坐在安静车中,终于开始尝试寻找车上残存的香烟,并在微微曾经坐过的位置上,成功找到一盒崭新的香烟。
陆廷镇打开烟盒,抽出一支。
还没有放在唇上,他就听到敲玻璃窗的声音。
陆廷镇转脸看。
是章之微。
万千小虫停止啃噬。
陆廷镇丢掉香烟。
他打开门,动作缓慢,如担心惊扰一场梦:“微微?”
“不是说好要戒烟了吗?”章之微皱眉,“你怎么还抽?”
陆廷镇笑:“我只是看看——怎么了?”
“喔,我有东西落在你车上了,”章之微说,“过来拿。”
陆廷镇问:“什么?”
章之微望陆廷镇:“还记得我们打的那个赌吗?赌我们的车能够安然无恙到考文垂。”
虫子消失了。
痛苦的血肉飞快愈合。
考文垂的深夜,隐约可闻派对的音乐声、喧闹声。
还有。
强烈的心跳,如融冰的春日河流。
“陆叔叔,从小到大,你一直教我,做人要讲信誉,”章之微仰脸,“我一直没有忘。”
“愿赌服输,”章之微张开手臂,“现在,我来兑现我的承诺。”
陆廷镇没有动。
这是一个纯粹的拥抱,章之微避开他的伤臂,抱一抱他,不夹杂任何情和欲,只有温暖。
“今天是新的一天,陆叔叔。”
“我们从头来过。”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