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说,两人起初互不相识,彼此都没有感情。
可她缺失的那些呢,就是活该吗。
也不想再同他争论下去,倒也清醒了几分,婚姻乃大事,并非一言两语便能拍板,一时没把话说死,“将军回吧,我好好考虑一下。”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封胥也不好再强求,“成,你慢慢考虑。”
这回人是真走了,姜云冉目送他翻墙,彻底没了身影才转身回房,瞌睡被扰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天亮时才合眼。
第二日姜三夫人过来,姜云冉便顶着一双熊猫眼,无精打采。
昨日听了封胥的话后,姜三夫人原本也有些气恼,恼的不是别的,恼她害得一屋子的人跟着瞎担心,昨儿没逮到人,今日早早起来,才把人堵在屋子里,此时见她这副模样,又觉得心疼,责备的心消失得无影无踪,软声问:“娘问你,真不想嫁?”
婚姻之事,父母做主,有多少人又是因为彼此喜欢,才走到一起的?还不都是硬被凑在了一起,没得法子了,磕磕绊绊,勉勉强强地过日子。
姜云冉垂头不语,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自己到底她不是孩子了,两家婚约关系太多,一牵扯,便是伤筋动骨,况且封胥也并非自己最初说得那般无恶不赦,相反,还是个香饽饽,才貌顶尖,是昌都无数小娘子梦寐以求的郎君。
且自己并非不喜欢他,一想起那个吻,至今还心惊肉跳的。
可心头有那股气撑着,怎么也不愿意服输,颇有一种将来就算嫁了个糟老头子,也不想看到他那张得意的脸的倔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捏着手指,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最为疼爱自己的母亲,轻声道:“娘,我若是不原谅他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不识好歹?”
姜三夫人愣了愣,轻声问道:“昨夜他没同你道歉?”
姜云冉点头,“道歉了。”
那这又是为何,姜三夫人看着她,姜云冉头再次埋下去,嘀咕道:“我平时也不是小气之人,怎么这回。。。。。。就是觉得不该是如此凑合。”
她自己看不清,身为过来人,姜三夫人岂能不明白,心头一酸,拉起她的手,叹了一声道:“你这是在乎了。”
只有在乎了,才会堵对方生出希望,若非这一趟她去了德州,两人不相识,她还不是嫁了。
如今这般过不去,知道难受,计较了,那便是心头有了他的位置,对他上了心。
万物皆有规矩,偏生在‘情’字上讲不了道理,瞧了一眼她面上的迟钝之色,姜三夫人软声道:“为何世上有那么多的遗憾事,便是咱们都有一颗自尊心,这与身份贵贱无关,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底线,有时候人啊,即便知道自己喜欢一样东西,一口气憋在心里,能憋一辈子,到死也不想认输。”
姜三夫人捂住了她的掌心,“他道了歉,但也不代表你就能原谅他,没有不知好歹一说,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当娘的唯有一点,便是希望你过得好,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过得顺心。。。。。。你好好想想,要真不愿意,娘养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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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胥那头回去后,每日都很忙碌,一面跑朝堂会见朝中各类人物,一面随封三公子逛起了昌都有名的酒楼。
日子匆匆而过,一日两日,三日四日。。。。。。过去十日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随着他呆在昌都的日子越久,外面的谣言慢慢地又起来了,他人回来了,姜家四娘子还在娘家呆着,没回封家,只有一个可能了,两人怕是早就和离了。
封二夫人嘴角都抹起了泡,上门催他,“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只能我厚着脸登门了。”
封胥也觉得她这考虑得有些久,主动去寻人,谁知连续吃了两次闭门羹。
第一次去,她拉肚子,不便见他。
第二次去,她人不在家,去了姜三夫人母族乡下上坟,要半月后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