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却不再说话,静立在夙凌月的身边,如同一尊雕刻的极其尊贵的雕像一般。
兖州刺史虽然对夜星罗有几分阿谀奉承之意,但更多的是因为上面的指示,因而见三人不愿住下之后,便差人护送着去了君府别院。
夜星罗初来,三人自然有些事情要商讨,因而回了君府别院之后,并未曾急着回房间休息,而是在院子之中坐了下来。
三人才坐下,低下的石凳都还未温热,院子之中却平白的多了一人的气息。
夙凌月面色不变,很是从容让青颜去了茶具,替两人煮起了茶水。三人很是默契的都选择了不言。
如今已是十一月的天,虽是在江南,气候比之北方多了些许的温厚,但是夜间却依旧是寒冷的,茶水才煮沸,水汽便在空中凝结成了雾气,水烟袅袅,使得夙凌月的面孔变得若隐若现起来,少了日常的凌厉,多了几分飘渺。
“好茶。”随着茶香的溢出,那院子之中多出的一人便开口说了话。
三人循声望去,却见院墙之上跨坐了一人,那一人腰间挂了一个葫芦,一身黑衣在黑夜之中隐秘的甚好。月光如华,细细的洒下,同时也映出了墙上之人的面容,俊秀的面上挂着不羁的笑意,不是夜星魅又是何人。
夙凌月见是熟人,便又拿出了一个杯子,放在了身旁的空位之上,倒满,才缓缓开口:“世人只道三皇子爱酒,却不曾想三皇子对茶也颇有研究啊。”
既然都来了,夜星魅自然不会就这么坐在墙头之上,做着别人品茶,他喝酒的出格之事,便漂然落在了那一杯茶水所在的位置上,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才说到:“若是酒水我倒能品出一二。”
这一说虽然未曾回答夙凌月的问题,但是也隐晦的说出了答案。
夙凌月本就不是刨根问底之人,得到了答案也便满足了,又给夜星罗与君墨染面前的杯子上倒满了茶水。
君墨染目光浅浅的扫过夜星魅,面目之上未有过多的波动,自上一次在郊外与他谈话之后,两人再未曾碰面,如今他们来了兖州,夜星魅竟也跟着来了,不过几面之缘,再觉得面善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吧,莫不是他还另有目的?想到这里,君墨染的双眼不由得眯了眯,眸光之中寒光一闪而过。
似乎是觉察到了君墨染心中的怀疑,夜星魅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对着坐在他身边的夜星罗笑道:“本想着要去码头迎接六弟的,却不想到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开,只好到君少主的府上来寻人,还望君少主不要太过在意。”
六皇子?夙凌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中眸光一闪,复而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细品了起来。
“倒是皇兄有心了。”夜星罗闻言面上带了些许笑意,整个人便如同三月的春风一般温煦起来。
君墨染并未回答。
夙凌月见着在坐的三人,明白了今晚怕是难以谈话了,便对着三人说道:“这冬天越发的困顿了,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先下去休息了。”
说着行了一礼,便打算离去。
夜星魅闻言,目光扫过不动声色的夜星罗以及君墨染,眼神无波,顺手拿起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酒,开口说道:“这茶我也品不出什么名堂来,倒不如这壶中的清酒来得实在。今晚夜色正好,理应对月饮酒。告辞。”说完,拿着手中的葫芦便离开了君府。
既然夜星魅已经离开,没有了要顾及的,夙凌月便又坐了下来,与两人说起了话。
自夙凌月离开京都之后,夙凌月的行迹自由专人传递过来,因而夜星罗也未曾需要了解什么,倒是京都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西北军事吃紧,朝中又无大将可以领兵,青帝便兴起了设下武举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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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抓包,冬眠结束了,还没开春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