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立刻跑过去,拿铲子的拿铲子,扒雪的扒雪,好一阵忙活。
有救了,尉勋,坚持住,不要死……不要死……
尚可睁着空洞的眼睛,脸色如雪一般惨白,嘴唇仿佛两片粉色的水晶,美丽的生命,永远凝固在了这一刻。
尉勋的心脏,在数十秒前就已经停止了跳动。然而,就在尚可死亡的瞬间,他的意识骤然被一阵剧痛惊醒。
不要死!
这三个字,仿佛魔咒一般,激活了尉勋的生命。
他缓缓睁开眼,借着头顶逐渐透入的光线,见到了已经没有呼吸的尚可……
一家旅店中,戚辰站在窗口,望着休塔约山的方向,等待两人的死亡宣判。
突然,他脸色一变,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自己的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脑仿佛撕裂一般,痛得难以忍受。戚辰身体颤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不……不!”戚辰面目狰狞,不甘地对着窗外大吼一声,然后身体一歪,晕倒在地。
当雪层被挖开,见到坑中的两人,搜救队员都惊住了。
一个满脸是血,皮肤龟裂,一双血色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如同恶鬼一般。
一个蜷曲着身体,一手抱着男人的头,一手向上抬起,身体如同冰雕一般,皮肤呈半透明状,半睁的眼眸,静静凝视着身边的人,脸上的表情,带着眷恋和温情。
两人被埋了一个小时,一生一死,宛若奇迹。
领队看到了手机,看到了挂在尚可身上却被尉勋使用的呼吸器,看到了尚可拉开自己的衣领将仅剩的一点体温分给尉勋,看到了尚可用最后的生命,将手伸出地面……
这个人,将所有生还的机会,都留给了身边的男人。
尉勋和尚可都被送进了医院,只不过一个在温暖的病房,一个在冰冷的太平间。
尉勋的冻伤并不严重,虽然皮肤龟裂、七孔流血看起来有些可怕,但没有生命危险,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谁也没发现,他原本光洁的手掌,多出了一颗黑痣。
“勋爷,司令员……”保镖拿着手机走进房间,见到眼前的情景,骤然收声。
洁白的大床上,尚可安静地沉睡着。
尉勋背对着房门,半蹲在床边,拉起尚可的手,温柔地擦拭着。
“滚出去。”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透着让人发寒的冷意。
保镖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道:“是您父亲的电话。”
“我不是说过吗?‘任何人’的电话都不接。”
保镖不敢再多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自从勋爷休塔约山回来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第二天,尉勋带着尚可去了殡仪馆,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骨灰盒。
“勋爷,不给尚先生举办一场葬礼吗?”保镖谨慎问道。
“人都死了,葬礼有什么意义?”尉勋的手指摩挲着骨灰盒,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