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跨进来站定,边上的忽然“哈”了一声,往他身上扑跳过来,炎拓猝不及防,被扑得后背直撞到边墙上,第一反应是遇袭了想还手,瞬间又明白过来,一颗心像块雀跃的石头,咕噜噜泛着泡儿浮上水面,然后慢慢顺着融融的水化开。
他一手还拎着行李箱,腾出另一手来,环住聂九罗的腰,才想起把箱子放下。
聂九罗这一哈一扑加一撞,声响挺大,直接把感应灯激亮了,炎拓低下头,到她穿了薄睡袍,仰着头笑嘻嘻的,头发应该是洗了才干,有几丝晕黄的光里飘着。
卢姐的房间,早黑了灯了。
炎拓笑,说她:“这晚不睡,还穿这少,不嫌冷啊。”
聂九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说:“不冷。”
“不是说不等了吗?”
聂九罗白了他一眼,另一手的手指用力戳他心口:“首先,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这种闷骚的,说家不等你就会不兴,又不说,会路上偷偷擦眼泪。,眼圈都红了。”
炎拓哭笑不得:“谁哭了?你胡说八道什。”
聂九罗也不去抬杠,收了手,把头埋他胸口:“其次是,你走好些天了,真是特别想你。”
炎拓也不知道该回什,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感应灯又暗下去了,暗掉的瞬间,他到院里的桂花树,还有金花茶,因着时令,都花期的末了,枝叶葳蕤间暗香浮动,味道宁静的夜里蒸蒸腾腾,仿佛肉眼能得见。
过了会,聂九罗他:“余蓉她们走啦?”
炎拓点头:“回去了已经,家也就过来帮个忙。”
“许安妮还好呢?”
炎拓想了想:“生那长,好不好什的,现不好说,得她往后怎过了。”
聂九罗也是这想法。
她穿得少,之前是刚下楼,再加上兴奋,没什感觉,而今夜风一过,着实有点冷了。
她挠了挠炎拓胳膊上的软肉:“上去?”
“上去。”
“走不动,背吧。”
炎拓苦笑,示意了一下手边的箱子:“阿罗,带着箱子呢,不好背你。”
聂九罗垂眼了那个箱子,二不说,抬脚就踹,箱底有万向轮,被踹得骨碌滚开两米多远,这一滚,又把感应灯滚亮了。
炎拓:“……”
聂九罗说:“炎拓,得你端正一下态度。箱子重要重要?一口破箱子,扔这谁偷啊?非得拎进去?拎进去了它能下蛋?明早来拎不行?背了再来拎不行?为了一口箱子,拒绝?”
炎拓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从反驳。
聂九罗说得停不下来:“还有,是有感情的,你刚拒绝,心里已经有裂缝了,爱会消失的你懂吗?”
炎拓:“这就有裂缝了?”
聂九罗:“没错,干妈了一颗脆弱的心。”
炎拓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亲妈是裴珂,干妈是……女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