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摆明了知道他起烧了还不喝药的事,却偏偏装着不知,就等着他自个儿扑上去呢。
“嗯……”周昫两手背在身后紧巴巴地攥着,“那群油嘴滑舌的老狐狸,我不做点什么压住他们,根本不会上心办事。”
“嗯,有道理。”陆浔换了个姿势,侧着身,一只手玩着马鞭,一只手搭在桌沿,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要上心。”
周昫觉得他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地内涵自己,并且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唉,算了,反正被抓到了,乖觉一点坦白从宽还能少受点罪,大不了让师父拍几下,总不能真因为这点事拿马鞭打他吧。
“师父……”周昫这么想的,脚下却又往远挪了一步,“我就是有一点点烧,没什么事的。”
“哦?”陆浔扬着语调,“一点点烧是多少烧?没什么事是没哪种事?你不说清楚了,我怎么听得明白?”
周昫揉了揉鼻子,有点后悔提起这事。
他就应该装着不知道和陆浔硬扛到底的,反正陆浔装傻装不过他,如今这阴阳怪气的问法谁受得了啊。
“师父……”周昫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陆浔不像太生气的样子,干脆直截了当认了错,“我错了。”
陆浔没动,像没听到一样,一边轻叩着桌子,目光落到了药碗上。
周昫瞬间福至心灵,把知错就改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我现在就把药喝了。”
他几步跨回来,与陆浔隔着桌子,伸手去拿药碗。
陆浔就等着他呢。
眸光忽的一闪,陆浔手指飞转,倒拿着马鞭挑开周昫的手,再反手用鞭杆儿一压,夹住周昫的手腕,要把人拽过来。
周昫让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只觉陆浔那架势像要把他剥皮拆骨生吞活剐了一样,瞬间挣脱了手嗷嗷叫着拔腿逃命。
可是门被锁了。
“老宋你丫的,大白天锁什么门啊!”周昫哐哐捶门,突然耳朵一疼,手着挠墙被拖了回去,“嗷!师父!师父我错了!”
桌子太远了,陆浔懒得把他拖过去,干脆就近把他摁在了墙上,想了想,再把他胳膊拽过来反扭在后腰。
周昫脑中警铃大作,摁墙还不够,还要压手,这是要打成什么样?!!
他眼角余光瞟到了陆浔握在手上的马鞭,那鞭身是用牛筋制的,缠出来的花纹泛着黝黑的光亮。
“不!师父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