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红云上是几道颜色更深的藤印,肿起并不高,比他腿侧的伤好多了。
出了书房,周昫就被陆浔摁到床上看伤上药,刚开始还说着“弟子不敢劳烦师父”的话,企图滚回自己院里去,直被陆浔的眼刀剐了两轮,又挨了两下巴掌才作罢,缩着脖子当鹌鹑。
腿上那伤重得很,周昫怕着陆浔,果然上药时又被骂了一顿。
他大哭了一场,脸色泛红,眼睛浮肿得厉害,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下去。
同福进来送东西时被他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摆完杯盏碗碟就赶紧跑了。
殿下犯了什么事?公子是下了多重的手才会哭成这样?!
同样被骂的还有陆浔。
关太医第二日来给他看诊,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新伤。
医者最恨别人不爱惜自己,关太医指着陆浔气得要说不出话。
“陆浔!你还学医呢,你这……你这干的什么事啊?!”老先生胡子直抖,“你身上的伤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还下这种手?他疯你也跟着疯?!”
陆浔赔着罪,向关太医递了个眼色。
“干什么?”关太医给自己胸前顺着气,没个好脸。
陆浔往他身后瞟了一眼,周昫已经绕过屏风进来,咋咋呼呼地呛着声:“喂喂喂,骂谁呢?”
关太医哪里知道这屋里还有个人,还是个罪魁祸首。
背后语人是非还被抓个正着,关太医一时有些尴尬。
“趁人不在说人坏话……哎!”周昫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话没说完就挨了一下砸。
陆浔半笑半气地拿橘子扔他:“欠收拾啊你,好好说话。”
关太医眨着眼吃惊地看着周昫与前几日判若两人,然后更吃惊地看着陆浔的所作所为。
这么大胆的吗?!
就在他担心周昫这尊大佛会不会跳起来给陆浔一拳时,却见周昫把砸身上的橘子接住了,满脸不忿地蹭到一旁剥橘子皮出气。
“就说说也不行吗?又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