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老祖缓缓站起来,望着莫闲。
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很吃惊莫闲的变化。
但此刻,她已经没有这些心思了,徒弟的身影深深笼罩在她的心头,耳边回荡着那一声声“师父”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要落泪。
“是的,我来了……”
虽然这一路上镜益真人都含糊其辞,并没有明说叶霜目前的状况如何,但见明慧老祖这般状态,他已经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他沙哑着问道:“霜儿在哪里。”
“跟我来吧。”
明慧老祖拾起躺椅旁边的拐杖,一步步朝着小木屋走去。
三人来到小屋门前,明慧老祖推开堂屋的木门,里面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地上铺着青石地板,但当明慧老祖走到墙角,用拐杖轻轻敲了几下后,其中一块地板却突然下翻,显现出了一个地下入口。
莫闲跟着明慧老祖飞身下去,落在石阶上,旁边墙壁上的宫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跟在明慧老祖身后,顺着石阶往下走去。
这石阶很长,但明慧老祖却一点也不着急,甚至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似乎担心惊扰了别人的美梦。
也不知走了多久。
莫闲耳边忽然响起哗哗流水声,眼前浮现出一个阴森森的洞口,等进去了才发现,原来里面竟是一条地下暗河。
暗河旁边的石壁上有一条狭窄的小路,三人沿着小路走了半刻钟,终于拐进右边一条洞道,来到了一座紧闭的石门前面。
明慧老祖取出一柄钥匙,打开了石门。
顿时,一阵阴寒至极的气息,从门后翻滚出来,即便是莫闲,也感觉到浓浓的凉意。
但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了,一具冰蓝的玉棺,就那么平平的躺在他的眼中。
莫闲指甲盖深深刺进肉里,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走到玉棺旁边,尽管盖着棺盖,他也能看到里面那张熟悉的面容。
但此时,却是那么的惨白,没有丝毫血色。
“霜儿,我来了……”莫闲轻轻抚摸着玉棺,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喉头堵的喘不上气来。
那白皙如玉一般的脸庞,映照着曾经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不断交叠,他的眼中止不住落下热泪。
明慧老祖和镜益真人站在一旁,沉默地不发一言。
直到过了许久,莫闲才像是抽干了全身力气一般,回过头来望着明慧老祖,沙哑着问道:“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