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殊白便叹了一口:“轻功是最损耗内力的,我现在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眼里红红的,瞧着她,竟有几分无辜可怜。
浅灵明知他有几分装模作样,到底怜他被关了这么久,想了想还是不跟他计较。
把那药悉数泡进浴桶里后,她走了过去。
“站起来。”
姬殊白听话照做。
浅灵便解了他的腰带,把他外衫除下,然后便见里衣一片污糟的血红。
血色已经干涸,泛着褐色,破破烂烂的,衣带解开了,两片衣襟却还黏着,黏在他伤痕遍布的胸膛上。
穿着外衫的时候,看着还过得去,没想到那都是伪饰过的假象。
像他这样,确实不宜自己宽衣解带,浅灵本还以为他是故意矫情,没料到真的这么严重。
她微微抿嘴,小心地把衣服剥离开。
衣服的口子与破开的皮肉重合,翻卷着被血痂黏在一起,尽管浅灵剥离得仔细,还是难免要扯到皮肉,豆大的血珠登时冒了出来。
浅灵剥一点便要看一眼他的表情,生怕他被弄疼了。
而姬殊白只是低头瞧着她,目光温柔似水。
浅灵剥了半晌,终于把他另一只袖子脱下,把衣衫脱了下来,剩下的,便只有裤子了。
浅灵摸着他胸膛上糜烂发红的伤口,密集交错,根本没有一块好皮。
她声音轻轻的:“你这样,不能碰水的。”
姬殊白握住她的手:“我要沐浴,否则一身脏臭,怎么睡你身边?”
浅灵瞪他一眼:“谁要跟你同床了?耳房有多的床榻,你睡那儿。”
姬殊白松松搂着她的腰肢:“我才脱险,你要对我这么狠心?”
浅灵耐心解释:“分房睡对你养伤好。”
“但对我的病不好?”
“什么病?”
“相思病。”他低下头来,嘬唇一吻,“我想你,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
他的脸跟她没有距离,明明是看惯了的、也碰过了的,但此刻浅灵还是因为他这句话心颤了颤,脸颊生热。
她推开他,转过了身,把那烂得不成样子的几件衣物卷巴卷巴丢进了竹筐里。
“水快凉了,进去洗吧。”
姬殊白忽然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