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莫名其妙地被他调动了情绪,让她火大。
好些时候她都在告诫自己,在上京城这种龙潭虎穴里,得将心态放平,若是被情绪左右,很吃亏的。
就像之前在对面李家的时候,若被情绪控制,那她就会深陷泥潭。
“我们可以好好地谈谈的。”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冷静的沈黎,霍煜的心情很复杂,背后有点凉飕飕的。
沈黎却不管他是如何想的,开门见山:“眼下我们还是未婚夫妻,在外人眼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并不指望王爷对我坦诚相待,当然我也没有打算要和王爷交心交底,只是现在形势所迫,你我该装装样子的还是得装装样子。”
“赶走裴元蘅是迫不得已,希望王爷莫要记恨于我,将我们之间合作的事情搞砸了,我也相信,王爷并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
她并不想再这样胶着下去,虽然她要广撒网,但霍煜无疑是网子里最重要的一条鱼。
至少这三个月,上到天子,下到百官,可都等着看他会不会暴毙而亡,所以这段时间她很安全,也能尽快攀交权贵,拿到离开上京城圣旨。
就算三个月后东窗事发,***发现她被骗了之后,她那个时候应该不在上京城了。
李家虽然混账,但他们说的却也是事实,定北侯府日落西山,她想要撑起这样大的一座侯府,只在上京城是不可能的,除非建功立业。
“你说完了吗?”
冷不丁的,霍煜开了口。
沈黎这才发现,他好像不高兴了,浑身上下都蕴着凌厉。
哦,她知道了,因为裴元蘅的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是撵走裴元蘅也是权宜之计。
裴家人在上京城太过招风,齐帝不追究就算了,若是追究起来,会牵连无辜的。
她头皮发麻,但还是不惧床榻上病号的凌厉,讪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应该明白,待到上京城的事才处理完了,你再接裴元蘅……”
“哐当!”
霍煜一抬手,床边放着的药碗都被他掀翻在地。
他抬眼,手指卷缩握成拳头,发出了不友善的“咔”一声。
沈黎已经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果然这狗男人的死穴是裴元蘅,才刚刚提到人家的名字就这么大的反应。
可她也没错呀。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沈黎已经想好了逃生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