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锦绣坊,沈黎从他手里抢走那块锦缎的模样,他就咬牙切齿。
他在侯府进进出出多年,她就从未给他绣过一个。
沈黎斜眼睨着霍煜,讥讽道:“王爷读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太傅没有教过,什么叫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霍煜从未这样生气过。
别人家的女娘,几岁就开始做女红了,可她呢,赐婚之后,没有给他一个绣品就算了,还和别的男人在街上溜达,逛绣房,有闲工夫给别的男人绣锦帕。
他拿了一条旧,还被说成是贼。
“那你也是贼!”
“我偷你什么了?”
“你偷了我的心!”
沈黎:“……呕!”
她打死都不相信霍煜能说出这样恶心的话,太……可怕了。
霍煜抱着胳膊,内心尴尬,小心翼翼地斜靠在软垫上,怎么就话赶话说到这个上了。
他正想着要如何缓解下这种尴尬,沈黎却忽然凑上前来,她眸光清澈,带着令人动容的温柔。
“你……”
难不成朝朝姨说的,要坦诚相待是这个意思?
他就只是说了下她偷走了他的心,她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然后……
温暖的掌心覆在他的额头上,眼前那满目温柔的小女娘神色陡然变得凝重。
“呀!我就知道,你不正常!”
霍煜:“……”
“果然是高热,你要烧坏脑子了。”
沈黎一本正经地对赶车的春见道:“春见,快一些,王爷高热,快要烧坏脑子了,正在说胡话呢,进城之后立刻去请大夫。啊不,立刻送王爷回厉王府去。”
请什么大夫呀,朝朝姨就在厉王府,直接送回去不就完事了吗?
霍煜沉着脸,不耐烦地拍掉她多事的右手爪子:“你胳膊不疼了,这样好管闲事。”
“疼呀,”沈黎扶着自己左胳膊,“可我这只是皮外伤,而且我的命也不如你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