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大人贪权贪财,手下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品行,等人来了,塞一些钱财进去,也就能糊弄过去了。
只是,他们都低估了难民的数量。
徐县令垂下眼皮思索。
突然,门被敲响了。
“父亲,外祖父加急送来了信。”县令小儿子在门外禀报道。
徐县令打开房门,喊小儿子进来,拆开信一目十行的读完,不敢置信的又读了一遍,皱着眉头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师爷不解,“大人?”
徐县令叫手中的信纸递给师爷。
师爷接过信纸一目十行地读完,喃喃道:“太后病重?怎么会突然病重……”
徐县令回身望向师爷,道:“勤之,今年考评过后,我会是何种下场?”
师爷吓了一跳,连忙道:“大人怎会有如此忧虑?”
徐县令手握紧成拳,将书信砸在案桌上,道:“勤之,一旦太后……病故,王大人一派势强,来体察民情的就是范大人,范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若是巡查到这里,我该如何交代?”
“范大人……”
师爷想了想,提议道:“大人可要去信问问陈大人?”
徐县令摇了摇头,“岳父恐怕是帮不到我。”
徐县令的岳父是京城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没什么权势,但胜在消息灵通。
在徐县令和师爷说话的时候,县令的小儿子捡起了外祖父的信通读了一遍,这会已经了然于心。
他斟酌好说辞后,劝道:“父亲,此次百步县伤亡并不严重,至少与旁边长海县和长浦县的相比,我们这算得上是情况良好了。”
“趁此时钦差还没定下来,我们补救还来得及,让里正统计上报各个村的受灾情况,再挑几个受灾严重的村子视察,安抚民心。”
“县衙再提供一些黄豆种子和农具,帮助他们下种,等到范大人到了,豆苗都长老高了。”
县令小儿子说得有些急切,父亲好不容易考上了进士,但确实不适合当官,遇到事就会慌了阵脚……
师爷望着县令小儿子,目光幽深。
徐县令闻言一惊,沉吟道:“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