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胡薇薇,钢琴水平吊打学校的音乐老师。
于是,秦朝阳找到她,直截了当地跟她说,他想跟朋友一起玩音乐,他想打造一支最牛逼的乐队。现在,缺一个键盘手,他觉得胡薇薇很合适。
胡薇薇丢了一个高傲的白眼给他。
那时,在古典音乐中浸泡长大的女孩,对流行音乐嗤之以鼻。
但秦朝阳越挫越勇,他缠着胡薇薇,邀请她参观乐队排练,把自己写的歌给她看。
就这样,胡薇薇被他的才华和执着打动了。
她是普高学校里的音乐生,除了上课,就是练琴,没有时间交朋友。
别人都说她高冷,可是秦朝阳和那两个男生,愿意和她做朋友。
尤其是那个高个子、纹理烫、骚话连篇的男生,是从对门高中过来的。
他说他叫张瀚文,他喜欢音乐,他想和朋友们玩音乐。为此他翘了课,翻了墙,扭了脚,摔了腰。
他摔倒在草坪里的狼狈照片,还被贴到学校的宣传栏公开处刑……即便如此,他也乐此不疲。
胡薇薇总是笑话他,他很搞笑,又惨兮兮的……他是个命运多舛但又乐观开朗的大男孩。
跟他们在一起,胡薇薇渐渐放下了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变成了青春期少女应有的样子——爱说笑,爱幻想。
在孤独彷徨的青春期,“朋友”和“知己”是最浪漫的存在。
就这样,胡薇薇加入了他们。
为了说服父母,胡薇薇花了很大力气,甚至也离家出走过。
好在,父母还是开明的,承诺她只要考上南州大学,就可以不当钢琴家。
考南州大学,无异于从山底开始攀登珠穆朗玛峰。秦朝阳早已爬到顶峰,他朝山下甩出了三根绳子,一根拉着严重偏科的宋好问,一根拉着因突遭变故而意志消沉的张瀚文,一根拉着文化课薄弱的胡薇薇……
可以说,是他以一己之力,把乐队朋友拽进了南州大学。
想起那些为了梦想而拼尽全力的岁月,无限酸楚涌上心头,秦朝阳的眼泪落在钢琴上。
他想起了胡薇薇正在练习的《七里香》。就在前几天,他还毫无顾忌地跟她开玩笑,要把间奏改成疾风骤雨。
现在,他静静地弹奏着胡薇薇喜欢的那个版本,眼前不断浮现出她弹琴的模样。
琴如其人,她一直是安静、沉稳又坚韧的女孩子。
秦朝阳再次给她发微信,可他还躺在她的黑名单里,没有被放出来。
有人在外面敲门,秦朝阳慌忙擦了擦眼睛,清了清嗓子,“请进。”
进来的人是祝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