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史巴之不得能亲自去查这件事,只要确定是有人怂恿,那么就能断定这女学堂是有些人挑战夫权,挑战皇权的工具,这女学和它背后的人,通通都得遭殃。
皇上没有交代他要好生安抚那些围堵衙门的人,御史本来就负责肃清风气,皇上只说,让她务必快速解决此事,衙门是朝廷的脸面。
其他大人也十分默契没有提及此事。
谢义承之流是不想惹祸上身,徐莫和赵宏业这类,则是想看张御史给这件事再加一把火。
皇上明明预见到了存在的风险,也只字未提,不知道有何用意。
张御史本就是个老古板,觉得女子就该安于后宅,女学堂的事,他一开始就是反对的。
可是,那时候皇上被镇国公府那个小丫头蒙蔽了双眼,又要靠着苏博文去西境卖命,这才让苏灵溪当了个礼部主事。
自从发现女子学堂挡了他家财路之后,他弹劾女子学堂的折子就没断过,皇上都不怎么重视,因为女子学堂确实解决了一些麻烦。
这次,她们竟敢斗胆提女子参加科考,入朝为官的事,这便是触了皇上的逆鳞了,皇上一定不会就此罢手。
张御史得了皇命,还跟皇上调了城防营的人,准备大干一场。
最先遭殃的,就是守在御史台外头的人那些人。
张御史直接给他们定了个以下犯上,不敬官府的罪名,要他们赶快离开,不然就直接驱赶。
有个老妪道:“大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只要你给我家女娃寻个活路,我们这就走,保证不妨碍官爷办差。”
张御史冷哼一声:“养育儿女,乃是你们当父母的职责,若人人都像你们这般,事事处处都要靠着官府,这衙门还办不办正事了,我念你们初犯,快快离去,本官就既往不咎了!”
那老妪道:“青天大老爷,你说的没错,养育儿女确实是我们父母的责任,可是,我一个孤老婆子,无依无靠的,原本,这孩子,是要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去的,是苏大人可怜我们,将她接到女子学堂,供吃供住还教本事,这好容易学了点皮毛,学堂说关就关,我也是没办法呀!”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呀,老爷,说是这关学堂是朝廷的旨意,咱们也不敢质疑朝廷,就想着,既然学堂关了,那定然也把我们这些可怜人的后路想好了吧!”
张大人鄙夷的看着眼前的人,冷笑道:“朝廷要管的事多了去了,若是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靠着朝廷想办法,朝廷还怎么运转,文武百官还不得累死,简直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还不快滚!”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说:“大人,我们不想闹事,但是不解决这些女娃的生计问题,我们无处可去。”
说完,他们也不跟张御史攀扯了,一个个干脆坐了下来。
张御史见他们一个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早就没了耐心,他大手一挥,大声呵斥道:“来人,将这些以下犯上,挑战皇权的贱民撵走。”
巡防营的人得了命令,直接上手,要将他们赶走。
那些百姓哪里肯依,双方开始撕扯起来。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的臭鞋子,直接砸到了张御史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