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浩川在谢颖身边陪了一个月,陪儿子度过了满月体检,办了满月酒,他就要回去工作了。
临行之前,他买了足够使用半年的奶粉和尿不湿,给妻子买了面膜和洗脚桶,把家里的电器检修了一遍,他才能放心离开。
这一走,至少又要走半年。
虽然在家里也用不着他做什么,但是他一走,谢颖的心就跟着走了。
这一次,汪浩川决定带着妈妈一起走。
郭爱云恢复得不错,但腿上还打着石膏。她执意要回养老院,但是汪浩川不放心,他想照顾妈妈一段时日。
就算她是不负责任的母亲,但她拼尽性命给了他一条生命,也在他幼儿时期照顾过他。所以,在她最难过的时刻,汪浩川决定陪伴她左右。
郭爱云从来没有去过那么遥远的地方,她心里很忐忑,同时也有几分向往。
临行之前,汪浩川带了些吃食,回老家祭奠父亲。他如今也做父亲了,更能理解父亲当年养家糊口有多不容易。只是,现在他没有机会倾诉了。
汪浩川拔着坟头的草,跟父亲絮絮说道:“老爸,我儿子的生日跟我差一个星期,他出生的时候,港城下了一场及时雨,久旱逢甘霖,所有人都很高兴。所以,我和谢颖推翻了以前起好的名字,就叫他‘汪时雨’,希望他以后的人生,在每个关键的时候,都会有一场及时雨。”
微风吹过,扬起了阵阵尘土。
汪浩川继续说道:“我的儿子,主要是谢家在出钱养活,所以,我很想让儿子姓谢。小颖却说姓什么无所谓,她家人都不在乎。她的二婶说,咱们这里毕竟是个小地方,如果跟着妈妈姓,我又不在身边,那别人很容易误以为孩子的爸妈离婚了。所以,就让孩子姓汪……只不过,以后我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我得给老婆孩子换一个更大的房子。”
汪浩川在墓碑旁边坐了一会儿,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风。他酝酿了一会儿,放弃了自我煽情:“算了,怎么着也哭不出来。”
四周的风戛然而止。
汪浩川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释然道:“你对我的亏欠,已经带走了;我对你的埋怨,也随风而散了。我一定会做一个特别棒的父亲,你等着瞧吧。”
他下山时,山坡上又吹来了徐徐微风。
汪浩川特别喜欢在傍晚时分下楼倒垃圾,或者去便利店买东西。因为他一抬头,就会看到家里昏黄的灯光。
那是属于他的灯光,他有一个圆满的家了。
这一个月来,汪浩川抱孩子有模有样,给孩子冲奶粉、换尿布更是不在话下。每当有同学或者朋友上门,他就迫不及待地给他们展示自己的儿子。
用华天龙的话说,就算夏夏放个屁,在汪浩川眼里,那也是世界上最与众不同的屁。
汪浩川便乐呵呵地听着。
华天龙和文佳佳双双从日本回来了。在回国前一个月,他们在各个地方旅游,因此晒得黢黑。夏夏一看到华天龙,就吓得哇哇哭。
华天龙用红包逗他,这招根本就不管用。
这一阵子,汪浩川和谢颖收红包收到手软,因此,他们一摸红包,就能猜出里面大概有多少钱。
华天龙应该是给了两千。
除此之外,华天龙两口子还给带了几件衣服,尿不湿,奶瓶,而且他们是从日本带回来的,肯定花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