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雪山,鹤鸾齐鸣,前峰大殿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今天是雪山派授剑峰长老的大日子,稍有名气的门派世家都来人道喜祝贺。
剑峰是雪山派历来的武力最高峰,当年江与眠师父,也就是上一位剑尊就是剑峰长老,不过今天,成为剑峰长老的人是他徒弟。
原本在雪山派众人眼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与眠会是下一任剑峰长老,谁知横空出现个御剑而来的裴溟。
对雪山派来说,这无疑是惊喜的,一个千年未有的绝世天才,足以在未来百年之内让雪山派站在北域的权力中心,甚至对其他洲域也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正因为如此,今天来祝贺的门派比雪山派之前结交的要多了不止一倍。
云遮峰。
还没到大典开始的时候,江与眠正在房中换衣服。
今天裴溟是主角,作为雪山派众长老之一,又是裴溟师尊,他也要出场。
至于外人所传,师徒二人为争夺剑峰长老的位子而不和,都是那些人的八卦臆想而已,他从来没在意过。
平时鲜少穿的宗门长老服冠比较繁琐,又是偏沉稳的黑金长袍,他表情沉静,张开双臂任裴溟为他穿好。
待一切穿戴妥当之后,裴溟后退两步打量。
江与眠很少穿这个颜色,眼神平静清透,像是万年不化的寒潭,而一身华丽繁重的黑金袍衬得他越发冷淡疏离,又有一番贵气在其中。
裴溟喉结微动,声音逐渐哑了,喊道:“师尊……”
江与眠看他一眼,却并不理会,见穿戴好了,自顾就出了房门。
身后有人匆匆追上,拉住他胳膊迫使他停下来。
江与眠眉头轻皱,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但站在面前的年轻男人还是低头吻在他唇上。
“啪”一声脆响,被打了后脑的裴溟才恋恋不舍松开怀里的人。
江与眠从袖中掏出帕子擦嘴,末了连看都没看徒弟一眼,径自驭风离开了。
被扔在后面的裴溟也不恼,血色长剑一出,眨眼就追了上去。
“师尊,我前日得了枚避水珠,本想送师尊,但被洺儿拿走了,不过还有这枚避火珠送师尊。”
裴溟温声说着,就拿出一枚淡红色的珠子递来。
江与眠看了一眼,但没要,又望向前方。
裴溟忍不住低头笑了下,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江与眠那些出尘冷淡的表情,其实只是因为太害羞,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只能摆出淡然的神情。
不过今天,江与眠倒不是因为床笫之间的事恼他,而是因为他一直缠着,被缠得烦了不愿理他。
“对了,西洲仙池来人说有邪祟闹事,送了帖想请我过去,师尊意下如何?”
好多天了,耳边都是徒弟絮絮叨叨的说话声,时不时就蹭到他身上腻歪一番,那些低喃和情话也就不提了,裴溟总有许多话,无论正事还是闲事,都要凑到他耳畔边亲边说,让他连打坐修炼的清净都没有,江与眠被烦得都不愿敷衍。
“你自己做主就是。”既然是正事,江与眠只好敷衍了他一句。
裴溟笑着摸摸下巴,状似沉吟了一番,就开口:“去的话不是不行,只是我一人并无援手,还望师尊与我同行,不然,反正邪祟远在西洲与我无关。”
闻言,江与眠眉头轻皱,却拿他无可奈何,说道:“既然接了剑峰之位,不论愿不愿意,好歹做出个名门正派该有的样子。”
“师尊是答应了?”裴溟倏然就笑得灿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