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溟一出来,就看到裴洺坐在江与眠腿上,一手拿着糕点吃一手拿着黑狼面具。
看着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心梗。
此时坐在江与眠怀里的不应该是裴洺,而是他。
妒忌让人面目全非,连想法都变得不切实际,也不想想现在的他已经长多高了,哪里能坐下他。
这会儿就算江与眠要抱着谁,也不可能是他。
裴溟腕上佛珠起了作用,清心明神,让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自知和弟弟计较这些是不合理的,裴洺还那么小,根本不懂事,也不忍责怪。
“天色已晚,师尊还要歇息,走吧。”
他找了个借口,将裴洺从江与眠怀里拎了出来。
裴洺抱着桂花糕被他一路拎着后衣领到了隔壁。
江与眠看着姿势滑稽的弟弟,露出个很淡的笑来。
他还记得裴溟最开始找到弟弟的时候,就算嘴上不说,也能看出对裴洺的心疼,这两年是越来越随意了,随便提着就走了。
风从窗外吹进来,临街的窗户大开,街上喧嚣声一清二楚。
江与眠在窗前站了一会儿,从高楼往外看去,风雨城灯火辉煌,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
*
细雨蒙蒙,街上行人打着油纸伞匆匆而过。
江与眠站在窗边,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流,风一吹就斜着往屋里飘来。
腰间的乾坤袋亮了一下,是传讯符有了动静。
他合上窗户,留了个缝隙就往里走。
却是君天莫传来的消息,说在南域边界查到了段崧的踪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往南域逃窜来了。
当年段崧得罪的门派太多,尤其是东洲,根本在那里待不下去。
这两年多也有人寻到过他踪影,每次地方都不一样,但每每要去抓的时候,段崧就跑了,逃命的本事堪称一流。
对此江与眠不是很意外,任何到过太初城的人都知道当初段家家底有多雄厚,段崧手里自然有逃命的东西。
南域这么大,段崧就是逃窜过来也不好找。
江与眠正思索间,房门轻响一声,接着就被推开了。
“师尊,我回来了。”裴溟笑着说道,摘下了头上戴的斗笠。
斗笠上有不少雨水,被他用了个法术弄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