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眠原本是不在意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见裴溟的次数少,都是在外面等,有裴洺陪着他一起打坐修炼,就心无旁骛,没有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可现在,裴溟笑得如此灿烂,走路都像带着几分轻松雀跃,他下意识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发生的,裴溟那天很清醒,绝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远远超出他们原本的关系。
现在看裴溟这么高兴,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江与眠有一瞬的茫然,他不知道徒弟是怎么想的,明明他们只是师徒。
或许是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亲吻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他下意识就为徒弟找了借口,因为裴溟在他面前实在是太乖,哪里会是做出那种事的人。
越想越不理解那天发生的事,江与眠有心想问问徒弟是因为什么才那样做,可他脸皮太薄,哪里能问出这种话。
“师尊,怎么了?”
时时刻刻都在留意他,见他神色犹豫,裴溟就开口询问。
难道要问你为什么亲我这种话吗?
江与眠无法说出口,更好的措辞也没有想到,最后垂了眼眸低声道:“没事了。”
见他不肯说,裴溟眼睛微眯了一瞬,继而又笑道:“师尊有事的话大可问我,徒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见“徒儿”这两个字,江与眠心想,现在倒是还记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那天就忘了。
他觉得有些烦闷,这事很难挑明了说,一个是他无法说出口,另一个是怕裴溟说出更让他无法招架的话就更加难办了。
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鸵鸟心态在别人看来只是自欺欺人,可对江与眠来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两人一路行至幽冥花地盘,如血一般的花朵在绽放,而在它们根部的泥土里,分明能看到累累白骨,也不知多少人多少兽类丧生在这里。
幽冥花阴气很重,对裴洺来说是个好东西。
但幽冥花的厉害之处还在于能够吞噬鬼魂,让鬼魂做它们的阴气养料。
不用江与眠说,他一停下来,裴溟自发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