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心魔里发生了什么?”他斟酌着问道,尽量让语气平缓。
江与眠沉默了很久,久到裴溟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没什么,不过是魔障幻境而已。”江与眠声音听不出情绪是好是坏,淡淡的,没多少交谈的兴致。
“师尊没事就好。”裴溟讷讷说道。
他很少有这样局促的时候,那天亲上去的时候不曾想过后果,只凭着心意就做了,现在江与眠对他如此疏离,这才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上辈子在揽仙台的时候他早已和江与眠没有师徒名分了,但眼下不同。
若江与眠真不留情面了,和他断了师徒关系怎么办。
“师尊,我……”裴溟抬眸看向他,眼神里全是忐忑。
江与眠一听语气就知他要说那天发生的事,哪里肯听下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要闭关疗伤,你先出去。”
裴溟张了张嘴,最后挫败地抓了抓头发,哑声开口:“是,师尊。”
*
又下起一场雪,裴溟从弟子堂回来已经是深夜了。
他在江与眠门前站了许久,最后又像每一天一样闷头回房,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师尊闭关半个月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出关的迹象,好在气息平稳,应该没有事。
裴洺被喊进房里看修行进度,小孩子是最会看眼色的,之前挨训斥的时候还有江与眠能挡一挡,现在裴洺就学会了收敛无法无天的性子。
况且他也察觉出不对劲,还问过裴溟是不是出事了,不然怎么每天都要在师尊门前徘徊一会儿。
裴溟哪里会跟他一个小孩说实话,只让他不要多想。
弟弟这几天安分了不少,让裴溟觉得轻松了些,很快就让裴洺去后院借月色修炼了,而他自己在原地坐了许久。
他有过很多猜测,关于江与眠的。
揽仙台的出现始终都让他不安,他带着前世记忆重生,所以记得揽仙台,江与眠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过江与眠也是重生,或者是那天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才有了心魔中的揽仙台。
可要真是这样的话,凭他在揽仙台对江与眠做的那些淫ll亵之事,以江与眠容易羞恼的性子,就算不会真的跟他动手,也要背对着他好几天不说话,一个人默默生闷气。
但江与眠没有,还能压着性子跟他说几句,也尽量在平静。
前世有些事裴溟做得太过,所以几乎毫不怀疑,只要江与眠记得,一定会有所反应,露出些端倪来。
种种猜测浮现,但都无法确认,让他心烦意乱起来。
而另一边房里,本该打坐修行的江与眠缓缓睁开眼睛。
他眼里灰雾已然散了大半,能看清附近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