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大手一收紧,气息有些不稳,“王妃这是在质疑本王?”
月九龄挑眉:“不是么?”
当晚,她深刻地体验了一把挑衅王爷的后果。
*
来到南方后,月九龄唯一的担忧就是那株墨梅会“水土不服”。
凤城并非年年冬天都会下雪,若是墨梅花再也不开了,月九龄觉得这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顾墨玧比她要乐观些,从前他是指望着每年生辰看墨梅花而活,可如今只要阿龄在他身边他便能活,墨梅花能照常开当然好,若不能也没关系,爹与娘若在天有灵,知他身边有阿龄,也能瞑目了。
十一月初七已过,墨梅却还不见动静,月九龄找了凤城所有园艺师傅来府上看,但都说不出个原因。
这也难怪,天下独此一株的墨梅,纵使再见多识广的花匠也从未接触过,哪说得清是为何不开花了?
顾墨玧因此安慰了她好几日,可月九龄仍不罢休,搜罗了许多园艺书籍来看,还去找了老侯爷的旧物,看是否有当年栽培墨梅的记录,好对症下药。
那是老侯爷夫妇留给顾墨玧的念想,爹娘的尸骨埋在了西北,如今他们来到南地,什么都没带,她不想连这点念想都没了。
顾墨玧怎会不知她的用心,只是她并不擅花木培植,且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这半个月来都埋头钻研此事。
借着微弱灯光,他看到身旁沉睡的人儿眼下的青色都冒出来了,心中一软,凑上去,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抱着她入睡。
月九龄朦胧间听见外头似乎有人在说“下雪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纸窗外的天光并不明亮——冬日天亮得晚,她探了探头想看得真切些。
刚有动作,搂着他的人便察觉到,“嗯?”将她更紧,不肯松手。
月九龄无可奈何,只好问:
“下雪了?”
“是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静默了片刻,听着外边的动静。
月九龄的睡意一下消散,眼眸明亮:
“我听见了。”
顾墨玧担心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去看雪会着凉,便跟着起床,给她批了件外衣让喊桃红进来更衣洗漱。
桃红刚端着热水进来,便听见月九龄迫不及待地问:
“是下雪了吧?”
她这副模样与平日里沉稳端庄不同,顾墨玧无奈地露出宠溺的笑容——昨夜她才跟自己说墨梅不开话可能是因为天儿还不够冷,所以她便念叨着希望凤城今年会下雪,没想到还真被她盼到了。
桃红一边替她拿衣服穿,一边回道:
“是啊,虽说雪触地便融了,但确实是雪。”
月九龄利索地穿着衣裳,眉眼都弯了起来,“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