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峮心里边儿酸溜溜的,要出门去玩儿就这般积极,都不用他闹腾就自个儿起来了。
崔檀令身子有些酸软,进了浴房之后泡了个澡,又叫修竹她们用药膏推拿按摩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子舒坦了些,见着陆峮站在屏风后盯着她,有些没好气道:“站在那儿做什么?”
陆峮心中更是悲情十足,她不为接下来几日都瞧不见他失落就罢了,如今还对着他愈发不耐烦了。
……难不成是那华严寺里有许多俊俏的小和尚?
陆峮纳闷儿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应该啊,那和尚就是再俊,也是没头发的大秃驴和小秃驴,能俊得过他?
崔檀令见他一直站在那儿不动弹,见紫竹已经将发髻给绾好了,便没急着戴首饰,叫她们去瞧瞧早膳备好了没有。
女使们会意地退下,她们懂,娘子这是想和陛下单独相处呢。
“待会儿吃甜枣羹,郎君要多喝一些。”
看着崔檀令拉着他的手,陆峮心中暗哼,他可不是靠一碗粥就能打发的人。
“为何?”
看着他臭臭的脸色,崔檀令笑意盈盈道:“甜枣羹滋味清甜,郎君多吃些甜的,心里就不会有那么多郁气了。”
陆峮转头看她。
她知道!
她知道自己为了她要走的事儿辗转忧郁,还用此事来打趣他!
陆峮很快就气不起来了。
比云团还要柔软,比百花还要香浓的唇轻轻贴上他。
“啾。”
“我很快就回来了。”崔檀令爱怜地拍了拍他的头,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
她的郎君,真像一条在拼命耍赖想要争夺主人更多宠爱与关注的大狗。
大狗的使命大概也包括要看着主人渐渐远去,自己则在孤单寂寥之中默默守住家门。
等到马车行驶开了一段距离,崔檀令掀开车帘往后望,还能瞧见那个劲武挺拔的身影。
真是个呆子。
她重又坐了回去,心却被那呆子搅得又软又酥。
她要补充一下。
还是个可爱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