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昭阳殿,拆下珠玉钗环的她肃着一张脸对着陆峮招了招手。
陆峮眼睛一亮:“又来?”
崔檀令好悬没踹他一脚。
听了她心里边儿的忧虑,陆峮沉默一瞬,又握住她的手:“不相信我?没事的。”
这哪里是相不相信的事。
崔檀令还想再说,却被陆峮按在了怀里:“好了好了,睡觉了,明个儿还有事呢。”
她要说的就是明个儿他要去做的那件事!
陆峮熟练地将人亲亲摸摸一通,直到将娇小姐给亲迷糊了,他才松了一口气:“乖了,快睡。”
崔檀令恨恨想咬他一口:“若是你早些回来,我便允你用那个……”
她的声音太轻,陆峮没怎么听清:“什么?”
这样的话崔檀令才不会说第二遍,她瞪了他一眼,又埋回他怀里:“等你回来再说。”
陆峮脸上的笑顿了顿,亲了亲她发顶:“好,等我回来再说。”
第二日崔檀令醒来时,陆峮早已动身去了通州。
“有北衙四卫跟着陛下一块儿去呢,娘娘别担心,说不定陛下脚程快些,明个儿早上就能回来了。”
绿枝见她颦着眉在发呆,柔声劝她。
崔檀令勉强点了点头,她知道陆峮身手不简单,可她心里边儿就是没来由的闷得慌。
难不成事要下雨了?
她端起绿枝新送上来的茶盏,正想喝一口,却听见廊下突兀响起的脚步声。
传来内侍粗重的哭声——
“娘娘,大事不好了!陛下下矿去瞧,没成想那矿塌了,陛下也被埋在里边儿……如今还没能救出来!”
嘭一声脆响。
崔檀令手里的茶盏没端稳,落在地上,清澈的茶汤随着四分五裂的瓷片迸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