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钰用力捶打那扇紧闭的房门,咚咚作响间,他砸得指节破皮,流血不止。
“为什么啊?二哥哥……我们是你的亲人啊。太妃找了那么久,你不该这么狠心!”
屋内,一灯如豆。
周汉玟闭目静坐,手里的木槌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
他的人没动,心却动了。
“你出来啊!”
门外的小小少年几近崩溃。
“二哥哥!我问你修的什么佛?哪位佛祖让你如此狠心绝情!你说啊!明心大师傅!你算什么师傅?你不仁不义!”
周汉玟终于听不下去了。
他默默睁开眼,望着对面那尊低眉善目的佛像,心中暗道:我欲远离红尘,偏偏红尘是非,不肯放过我……
等打开门的时候,周汉钰早已经气得瘫坐在地,双手都是血,一副惨兮兮的憔悴模样。
周汉玟低头看了他一阵,方才缓缓蹲下身子道:“施主,佛门乃清净之地,不可口出狂言!缘尽缘散终有数,贫僧与京城的缘分已断,如今只想为绵绵苍生修功德。”
周汉钰心酸流泪:“二哥哥,你的功德里,难道就没有我们的心吗?”
随行的人,眼看着情况不妙,速速回报京城。
沈凤舒和周汉宁一起看了速报,一个皱眉,一个摇头。
“二哥这是真狠下心来了。”
沈凤舒淡淡道:“可怜徐太妃,孤孤单单熬了这么久,还是被自己的儿子辜负了。”
“这不成,不如我让五哥他们也过去?”
“人多未必就是办法。一人都有一张嘴,劝得多了,反而理不出个头绪来。”
沈凤舒微微沉吟道:“二殿下既然想修功德,那就让他回京城来修!好过远隔千山万水,让人惦记不安。”
“什么意思?”周汉宁不解。
“皇上在京城修一座寺庙,请他回来,如何?二殿下不是说自己看破红尘了吗?那横竖在哪里都能礼佛诵经,他说自己心如止水,那咱们就让他心如止水,管它是陋室还是庙堂,不过头顶一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