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太上皇的长公主来到了楚擎面前,脸上露出了慈母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楚擎的脑袋,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开了口。
谢谢你照顾文盛,谢谢你照顾我的家人,有育无养是我不对,认我这个娘吗?
长公主的双目,平淡如水,却好似能看穿世间一切秘密。
楚擎心中再无忐忑,点了点头,认。
一声“认”后,三年前那个活畜生,所经历的一切,所被楚擎鄙夷的一切,萦绕在了心头,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生动。
长公主平淡的双目有了情感,用力的揉了揉楚擎的脑袋,喊了一声“庆儿”。
“庆儿”的回应,则是娘。
二人,终究是有着血脉羁绊,即便第一次谋面,依旧令二人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过去的,就过去吧,娘怕的非是你的过去,而是怕你的过去过不去。”
楚擎露出了微笑:“见到爹时,就过去了。”
长公主很欣慰,用力的揉着楚擎的脑袋。
楚文盛的笑声震的众人耳膜生疼,这一幕,他幻想了二十多年,梦里出现过千百次,这一刻,终于成真了。
昌家人前往了东海号上,只有昌家人,没有大摆宴席,只是互相诉说着思念之情,只是随意的坐着,只是用这世间最寻常却又最易去忽略的亲情温暖着家人。
人有千百种,经历各不同,身份地位天差地别,有选择,或是没有选择,多数人总是要受尽苦难。
可这也或许是老天爷的慈悲之处,因为当人们一无所有时,还有亲情陪伴着。
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获取的情感,付出的最少,回报的最多,甚至无需付出便能收获关怀,收获温暖,在冰冷的人世间,亲情会为自己建造一个并非富丽堂皇却十分温暖的避风港。
半个月后,刘瑾昔回来了,俏生生的姑娘,带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颗毫无温度的人头,百济国国王的项上人头。
小伙伴们都望着大舅哥,本以为这家伙会一蹦三尺高,结果却一副高冷的模样,好好的姑娘,当什么刺客,然后一甩袖子,走了,和不认识刘瑾昔似的。
这个b,没装明白,刘瑾昔走了过去:“陶公子,他们都说你想我,你为何不问问我,是否有了意中人。”
陶少章满面紧张之色:“那你…有意中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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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大舅哥如遭雷劈,转过头,面色苍白。
刘瑾昔微微一笑:“你怎么问我钟情之人,是不是你。”
大舅哥双眼放光:“是我吗。”
“不是。”
大舅哥双眼中的光变成了死灰。
“哎呀。”刘瑾昔扭着一脚,满面娇羞:“你怎么不问我说的是不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