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想起来他是谁。
费丰。
她初到津港时,被费丰的儿子在酒中掺了药,后来又被他儿子绑架未遂。
姜昭昭包容心强,但从来不是能够以德报怨的人,她脸色一僵:“抱歉,爱莫能助。”
放下果汁转身要离开,却被费丰又拦了一把:“姜小姐,不要赶尽杀绝嘛。”
陪同姜昭昭出席的一位年轻男人已经看出不对劲,开始往这边来,姜昭昭不愿纠缠,于是闭口不言。
费丰却仍然没有放弃:“儿子我已经教育过了,但我们也得吃饭不是?”
她仍然不说话。
费丰本就年长她二十多岁,又在津港横行霸道惯了。
直到她最近一直是一个人待在津港,想她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没想到一番低姿态下来,这女人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费丰的笑容变成了威胁:“姜总,您的工厂最近是经营得不错。可您也总得回家是不是?我劝您得饶人处且饶人。”
“难不成,你们那安保科能一天24小时的保护你?还是说你傍的那位平都公子,还真能管你一辈子啊?我费家在津港,也不是……”
“她这一辈子我管定了。你有意见?”
姜昭昭后腰突然熨上一只宽大又没什么温度的手,听觉和触感同时辨认,她身体一抖,抬头,对上那双静默在镜片之后的淡薄眼眸。
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双眼睛忽略众生,唯独只她一个人。
“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声音被费丰压住,“不是,你谁啊你?”费丰明显在闻铭气场的压制下势弱,但脸上挂不住,试图强行挽尊。
闻铭面无表情,只揽着细腰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薄唇印在她发顶吻了吻,抬手捏起她的酒杯,和业内相熟的人士致意。
他一个眼风都没留给费丰。
只陪着她略站了站,便低头俯在她耳边问:“回家吗?”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廓形短袖,腰间松松垮垮打了一个结。下半身是灰色包臀西装裙,点缀着一些凌乱飞落的英文字母,一双长腿笔直匀称,肤色白得让闻铭想起香甜的奶油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