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梧已读不回。
舒清晚起床的时候,父女俩已经闹起了别扭。
——更准确地说,是容梧单方面和爸爸闹起了别扭。
她扬了扬眉,不知道是怎么演绎成这个情况的。
容隐幽幽投来视线。而他的小女儿还在和他生着气。
因为她昨天受了伤,今天夫妻俩推掉了应酬和工作,都准备在家好好陪陪她。但没想到,一天才刚开始,容先生就喜提闭门羹。
他端着阿姨拿过来的水果,递到容梧面前。
容梧拿着布娃娃挡住自己的脸,往另一边侧躺,就是不理他。不理就不理吧,问题是小嘴还瘪着,眼睛里还含
着泪,写满了一脸委屈。
这时候但凡她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在这边,容隐都要被眼神控诉死。
舒清晚气定神闲地去吃早餐,旁观着这场父女矛盾,一点施以援手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看得有点乐滋滋。
梧儿往另一边躺过去,容隐就硬着头皮继续凑上前,坚持拉近距离。
“爸爸不是有意的。”
容梧遮着脸。
“那是爸爸刚才在和叔叔说工作,所以语气就严肃了点。”
舒清晚听懂了,原来是梧儿被他的语气冷漠到了。
她想说,这才哪到哪?当年她不知有多习惯。
她似笑非笑地扫去一眼。想说,她也没少听,他怎么不知道来道歉哄她?
容隐收住了妻子戏谑又想添乱的眼神,睨去一眼,继续低着姿态哄女儿。
“爸爸不是故意凶你的。”
梧儿挡住了脸,只听得到呜咽的哭声。像是可怜的小猫儿,恐怕心再硬的人也做不到在此刻撒手离去。更何况是容隐。
他要是现在敢走,她就能不要爸爸了。
容隐在心里不知道叹了多少回气,违心道:“也不是真想拒绝你。”
他伸手上前去碰了碰她的布娃娃,试图看眼女儿的脸,“爸爸错了好不好?”
小家伙已经哭花了脸,固执地将布娃娃抓紧。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掉得容隐心头一紧,声音放得更柔。哪里还有刚才的淡漠?只恨不得能有多柔就有多柔。
舒清晚深吸一口气,她看不过去了。容隐从来没有、这么哄过她。
她觉得她现在也需要他来哄一哄才行了:)
她抿紧唇,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拿起手机,点开录制。
这一幕,要是只能看这一回未免也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