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大笑:
“好,既然好事已成,那我便与陆师弟比剑助兴。”
骆禾瞧见两位师兄的促狭眼神,无奈一笑,却也没说什么。
须臾间,擂台之上闲杂人员尽数肃清。
崆峒、武当、峨嵋等大派弟子与那些江湖人一样,全都盯着擂台上的两人。
四大真传成名许久,相较而言,泰山传人乃是后起之秀。
胜败暂且不提,这陆延休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四大真传正面较量,就足以叫人称赞。
泰山派衰颓日久,终于等来一位杰出门人。
阿飞一拿剑,整个人气质陡变。
方才他洒脱不羁,言辞随性。
这会儿将酒囊朝腰间一挂,取剑在手,像是一下子忽略了周遭物事,注意力全在剑上。
他的眼神纯粹无比,没了杂念。
而整个人,却如同一柄脱壳利剑,锋芒毕露。
四大真传中,大师兄的剑最快,因为他是纯粹得快。
此时,他虽然抱着剑,一动不动。
可是
那些混迹江湖的武人仔细朝他一看,将他设为假想之敌,换位到陆延休身上,立时有一股凉意从背脊冲上天灵盖。
他的眼神,整个人的精神,握剑的手掌,五指拿捏的姿势,劲发姿态,呼吸频率,真气与气血的跃动。
这些微小的元素,似乎都处于一个频调上。
下一刻,只要拔出剑来,任谁都能料想到,这必是雷霆万钧的一击。
作为他的对手,越是瞧这些细节,心中越是担心他这一剑。
故而反复猜想他这一剑要刺自己哪一处死穴。
越是去想,越是没有结果,故而阿飞没出剑,对手已经惊慌失措。
“这剑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些莫名慌张的江湖人不由屏住呼吸,小声询问。
江湖老人凌然道:“据说剑神当年用剑在奔流的滔滔大河中刺中一尾鱼,大河中的鱼何其灵巧,又有水流相阻,视线相隔,可剑神教导这位弟子时,便出了那一剑。”
“衡山大师兄一直在追寻那一剑,所以,他的对手,在他眼中就是河流中的那一尾鱼。”
“他的剑极快,更是一种狩猎之态。”
“你觉得惊慌,一点也不奇怪,这是猎物的本能,如果不能克服,你必然被快到极致的一剑刺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