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南给程菲买的机票,是周一下午两点飞哈厝。
周末两天,两人就一直待在萧山。爬山散步,品尝当地美食,摘野果,看松鼠。
这两天的时光,甚至让程菲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她和周清南是武侠小说里的一对神仙眷侣,隐居在山林之间,那个纷扰嘈杂又腥风血雨的江湖,从此与他们无关。
直到星期天的日落时分,两人才从萧山离去,一同踏上了返回滨港的高铁。
因为第二天就要出发去哈厝,程菲要回家收拾行李,所以从滨港高铁站出来后,两人打了个车直奔平谷区。
出租车上,程菲抿着唇一言不发,两只小手从始至终都紧紧握着周清南有力的大掌,神色间弥漫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周清南看出她的心思,不由莞尔,抬指轻轻捏她的耳朵,问道:“你爸妈今晚在不在家?”
“……在呀。”程菲沮丧,肩膀往下一塌,失落得很,闷闷不乐道,“要是他们不在家,我直接就把你领回去了。”
周清南轻嗤出声,定定瞧着她愁眉不展的脸蛋,嗓音低几分:“就没办法让他们出门?”
这话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暗示性。
程菲脸微红,呆了呆,猛一下抬起脑袋看他。
“你说槐叔以前经常约你爸妈喝夜啤酒。”周清南语气漫不经心的,“几位长辈,好像有一段日子没聚过了。”
槐叔……夜啤酒?
程菲本来还在发愁,不知道能想什么办法把程国礼同志和蒋兰女士支开,让周清南一提醒,顿时醍醐灌顶,眼睛蓦的亮起来,欣喜道:“我这就给槐叔打电话。”
说做就做。
下一秒,程菲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嘟嘟几声,接通。
“喂菲菲。”听筒里传出槐叔的声音,背景音还算安静,只偶尔夹杂两声锅碗瓢盆碰撞的脆响,“怎么了?”
“那个,叔。”程菲窘迫,脸色更红,有点不知怎么启齿似的,嗫嚅好几秒才接着道,“你好长一段时间没约我爸妈喝酒了,不然今晚,你们几个聚聚?顺便打打麻将,切磋牌技又交流感情?”
陈家槐年轻时候也是浪子一个,一听小姑娘这说法,稍一思忖就回过味来。
陈家槐:“怎么,要我把你爸妈支走,方便你和那位约会?”
心事被瞬间猜中,程菲瞬间更窘了,掩饰心虚般清清嗓子,说:“……才没有。你不想和我爸妈聚就算了,拜拜。”
“恼羞成怒要挂我电话?”陈家槐被这小妮子惹得发笑,续道,“行,我马上就给你爸妈打电话,正好你顾姨也出院了,这两天一直念叨着手痒想打牌,你叔我就当做好事了。”
跟槐叔通完气,程菲心情一下大好,晃了晃周清南的胳膊,喜滋滋道:“搞定!你可以跟我回家了!”
周清南挑眉,食指在她额头上轻敲两下,低声道:“这么主动把我拐回你家,想对我干什么?嗯?”
“能干什么呀。”姑娘傲娇地哼了声,“使唤你帮我收拾行李而已。”
周清南:“是么?”
姑娘静了静,随后便侧过身,两只胳膊抱住他脖子,搂得紧紧的。
她埋首在他怀中,轻声细语:“当然是骗你的。我只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