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跟维兰德的约定:当收到信的时候,就来这里找维兰德。
金发的男人刚把抽屉拉上,里面是放得整整齐齐的药瓶。维兰德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有进展吗?”他问维兰德。
维兰德没立刻回答,而是先关上了窗,发自内心地感慨:“你英语学得不错,玛丽教你太辛苦了。”
才不是玛丽。
他盯着维兰德看,脸上仿佛写着再说一句就打架。
雪原的领主没有见面就打已经很给面子了,要不是还有正事要说,再加上这里是商铺可能被楼下的客人听到动静,他已经跟维兰德打起来了。
看懂了自家小孩在想什么的维兰德只好举手投降,说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事情还有点尾巴没处理掉,我暂时不会接你走。
银发的小孩皱眉,说:“维兰德,去年七月我们离开雪原,八月你带我来这里,然后你把我扔下一年——”
有点常识,维兰德,我会不会生气你心里有数。
“我会留在伦敦。”维兰德快速打断了他的话,“这几天来找我,有件事已经是时候了。”
“那件事?”
“那件事。”
“那我也有件事。”Juniper捏了捏拳头,坐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宣布,“维兰德,你准备好挨打了吗?”
维兰德:……没有。
他真的没有。还有,他真的在法国遇到了“一点”麻烦,现在是受伤状态,不然也不会用这么隐蔽的方式见面。
“Juniper……”
“哼。”
这次就放过你。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帆小船,在时间的水面上静静漂过。
七月中旬,夏季学期结束,小学生迎来了暑假。玛丽和赤井务武还没回来,说是已经有了维兰德的消息,人没死,喘气儿,不过他们有另一项工作在身,所以临时推迟了回英国的时间。秀吉气鼓鼓的,但赤井秀一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并提议一家三口出去玩。
一家三口:赤井秀一,Juniper,四岁的秀吉。
他提出建议是在暑假的前几天,夏令营还未开始,赤井秀一刚想对小银说“怎么样!我们去坎特伯雷玩吧,姑妈住在那里”,却发现银发的小孩已经靠着他睡着了。
不是平时那种即使睡着也很警惕的浅睡,而是毫无防备的深眠,赤井秀一戳了戳小银的脸,发现银发的小孩还是没醒。
不对,平常这个时候小银已经睁开眼掐我脖子了。
赤井秀一忽然想起他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看到小银很困的样子,最开始他还以为是小银懒得动,作为动物世界的捕猎者本来就有保存体力的天性,再加上受伤更需要休养,多睡几天就好了;现在他发现小银的情况完全没有好转,不免有点担心。
他放弃了旅游计划,偷偷观察了几天。
这几天里小银一直在睡,而且不仅是很困,还很累的样子,也不愿意跟他打架,他晚上给小银盖被子,小银都没反应了。小银……到底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