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兰德再一次做了那个噩梦,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一团银色。
一双冰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小孩钻进他的怀里,低声说:“睡。”
维兰德先是迟疑了几秒,才把小孩揽在怀里,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他睡到下午,然后就因为抱枕太凉,感冒了。
黑泽阵:……废物。
……
一月,“永生之塔”的人开始一个一个地消失。
二月,乌丸死亡的消息传来,乌丸财团解散的消息传到了挪威。
三月,“教授”的葬礼。
四月,一些势力被迫浮出水面,又永沉海底。
五月,春天。
维兰德要去找“永生之塔”的人时,黑泽阵说要跟他一起去。维兰德说那个名号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教授临死前已经警告过他们。
黑泽阵皱眉,说,没有多少人也还是有人,我不想看到你被老年神经病包围。
维兰德无奈。
他带着儿子,去见“永生之塔”的残余,那些人看到他的时候都露出非常微妙的表情,好像是在说“在这个所有人都怕得要死的时候里为什么还敢出现”。
维兰德:很简单,我有这个(举起儿子)。
按照一般的逻辑,其实维兰德已经不需要“永生之塔”,教授也不再需要这个东西,但这漫长的几个月里牵扯到得事太多,黑泽阵也见到了不少以前未曾知晓的事,在这个过程里维兰德的势力不断发展,发展到最后,他们都快把隐修会忘了。
实在是在这个情况下,隐修会对他们完全造不成威胁,如果不是明日隐修会那边主动给【A】先生递请帖,黑泽阵就真的把这个他每次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的组织给忘了——维兰德没忘,维兰德只是很清楚,当他随手就能收拾对方的时候,什么时候动手、是否由自己动手就不是很重要了。
他们见面。
隐修会来的人黑泽阵不认识,或许是他了解隐修会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死了。对方跟维兰德谈了很久,维兰德始终在笑,语气不紧不慢,也没有做出多少回应。
最后,那个人问:“【A】先生,他是?”
问的当然是和维兰德一起来的黑泽阵。
维兰德就真真正正地笑起来,说:“我儿子。”
他们看着客人离开,黑泽阵问你跟他谈做什么,你又没有跟他们合作的打算。维兰德说隐修会的人各有各的毛病,临死反扑起来很是麻烦,先稳住他们才不至于被报复。
黑泽阵说,你上次可不是这么做的。
维兰德摇摇头,说,因为上次需要临死反扑的人是我。
七月,隐修会消失了。
八月,维兰德带城堡里的小孩出去玩,在附近的城市里攒成一大团矮个子的身影。黑泽阵没去,他在城堡里睡觉,占了维兰德的卧室,把维兰德踢了出去。
老馆长来的时候大惊失色,还以为城堡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匆匆撤离了,他也赶紧收拾东西要走,迎面就碰上了带着一群孩子回来的维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