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提出了那个大胆的假设——“wecanreproduceeverything”。
那天黑泽阵看完那封信,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就告诉刚从极夜的森林里回来的桐野,说自己要暂时离开北欧,如果有人来访,无论是谁都别让他进来。
“西泽尔呢?”桐野问。
“告诉他我出去旅行了。”
黑泽阵很少去管别人的闲事,但这次不同。
他离开北欧,去了法国,去了德国,做了足够的准备,又找到了在南半球旅行的另一个他。他从另一个自己那里拿到了头发和血样——不是问另一个他要的,是直接打架打来的,又快又方便,还省去了解释的麻烦。
不过另一个世界的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也不打了,就问他打算做什么。黑泽阵说有个计划,问另一个自己有没有兴趣帮忙。
另一个他说没有。
但另一个他就跟着他走。
黑泽阵确实有计划、也做好了准备,然而他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年轻的自己的,也没有让“琴酒”在知情的情况下参与计划的想法,这导致那个银发青年看他的时候总带着一种“我一拳打死全世界谜语人”的表情。不过黑泽阵给另一个自己做饭,另一个他勉强忍了。
黑泽阵:真好养。
琴酒:…………
黑泽阵假装不小心把话说出口,于是另一个他又跟他打了一架,但黑泽先生表示这没什么,他们两个平时就是这么这样的,城堡里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而温馨。
他一边做饭投喂年轻的自己,一边隐藏踪迹、往回北欧的方向走。虽然两个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他们都很清楚有人在监控“黑泽阵”这个身份的事实,所以两个人如同幽灵般穿过大半个地球,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期间,黑泽阵用“Fafnir的复制体”的身份跟“公司”的人接触,为“复制体Gin”编造了完整的故事,在跟“公司”假装谈拢即将见面的时候,他和另一个他也终于抵达了俄罗斯南部。
那是个飘雪的日子,很冷,虽然另一个他怕冷,但对雪原的居民来说,这种温度可以说是刚刚好。
那天下午黑泽阵悠闲地放下报纸,很随意地对另一个世界的他说要去见两个朋友,今晚会晚点回来。
另一个世界的他没有怀疑,头也不抬地继续保养自己的爱枪,说你先做完饭再走。
黑泽阵:你就没点别的爱好?
琴酒:也不是没有,那我现在就去宰了波本、苏格兰、莱伊、伏特加、基尔……(报了一串代号)你选一个吧。
黑泽阵:莱伊吧。
琴酒:呵。
话题以决定吃什么为终结,看在这间屋子隔音不怎么样的份上,他们并没有跟前几天一样打起来。
于是琴酒心安理得地点了一长串的菜单,而黑泽阵也心安理得地在晚饭里加了安眠药,让另一个世界的他睡了一天一夜。他还心安理得地给另一个自己留下了一张纸条:别找了,你找不到我的。
当然,这是激将法。
睡醒的琴酒看完纸条,当场就把纸条给撕了,脸色阴沉地在飘雪的城市里到处找人,甚至“不小心”暴露了痕迹。
这正好跟黑泽阵为“复制体Gin”写的“Fafnir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并决定除掉这个不应该存在的复制体”对应上,他也就更“顺理成章”地答应了跟“公司”的合作。
“公司”的人当然也怀疑过他的身份,但他们拿到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他的DNA,很干净,和黑泽阵完全不同。黑泽阵在跟另一个自己打架的时候多准备了几份,以备不时之需。
在跟“公司”的人接触完毕、准备合作“杀死”他自己之后,黑泽阵才给已经快要杀到日本的另一个他发消息,说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此时的另一个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被利用的事实,只给他回了一个滚字。
黑泽阵:你不帮忙我就会死。
琴酒: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