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乌兰国的雪山几乎与天齐高,这才见了一座嘉峰,就已经让他大开眼界。
这里的人们,穿着也颇为独特,并不和长安一样。
枯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一路上,二人的速度比之河道的船只还要快上很多,张凌尘也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可即便到了此处,枯桑也还是没有要告诉他究竟要去哪的意思。
算起来,他已经有两日没进水米,也不知道枯桑这样对他,究竟于他有什么好处。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嘉峰之下,一丝冷意袭来,让他更为难受了些。
这山似乎全部由石头垒成似的,寸草不生,在临近半崖的时候,被一层又一层的冰雪覆盖。
张凌尘终于忍受不住,开口问道:“师祖,你这究竟是要带我去哪啊?”
枯桑依旧在他的前面,金黄僧服随风冉冉,仿佛并没有听见他说话。
张凌尘无奈,哪怕双腿已经像不受控制了一样,也只好继续坚持着。
又往上爬了很久,似乎可以看到正山顶之中,有一座庙宇,这庙宇虽没有特别大,但也正好将整个山间覆盖起来。
张凌尘此前并没有见过这种庙宇,正好奇地望着,枯桑却说话了。
“听闻去年上清节比试之时,你曾使出过我天台金刚拳,就是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张凌尘想了片刻,不假思索道:“我那是假金刚拳,最多也就参杂了一点金刚拳的皮毛,还是我小时候,春生叔教会我的,当时只说让我强身健体,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会用上。”
枯桑继续向前走着,又道:“那你想不想学真正的金刚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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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金刚拳乃天台宗独门绝技,轻易不可外传吗?怎么,我也能学?”
枯桑虽背对着张凌尘,但张凌尘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笑着。
“别说是金刚拳,即便是大昭法相,亦或者我天台之绝学大悲剑意,也不是不能传给你。”
张凌尘闻言笑笑,他知道枯桑并没有骗他,却倒是开起玩笑来:“那,岂不是需要我剃度?”
枯桑也哈哈笑了起来:“不,不用,我天台自是不缺你这样的一个僧人,我教你天台秘法,为的,也不是让你变成光头。”
“那是为何?”张凌尘反问。
“这话说来就远了,你就当我是在赌气吧,这世上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人与人赌气所造就的,互相争斗,互相攀比,弱者依附所谓的强者,强者打压所谓的弱者,可谁也不知道那些事情的发生究竟会有什么意义,但都那样做了。”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有所改变,我老了,也吃够了那些规则的苦,同时也被那些规则深深束缚着。但你不同,所以我寄希望于你。”
张凌尘听到枯桑这样说,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
以前,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
“那你又为何觉得,我就会做到你所说的那些呢?”张凌尘问道。
枯桑却又再次沉默起来,而两人也就快来到那座庙前了。
这庙,直到来到跟前,才发现并不太小,庙墙紧紧临着悬崖所建,红墙青瓦,在白雪皑皑之间,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