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眉目笼着淡淡伤愁,嘴角却牵起了一抹笑:“这几日真是,麻烦江大人了。其实大人无需这般陪我,我很好啊,我没什么让人担心的地方。”
“如果你觉得我叨扰到你,我可以……离开。”离开躲到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着你。江行危薄唇微启,缓缓道。
扶云卿在他俊眸里看到了认真与关心,还有小心翼翼的退让,生怕冒犯到自己,失去了某些边界感,甚至江行危怕自己嫌他烦。
这样的谨小慎微……
扶云卿微微一怔。
江行危可是开朝以来,唯一连中三甲的状元郎,又迅速入仕一路做到锦衣卫指挥使,代替司礼监掌印执掌东西厂,一品都督。
在官场里他铁面无私、雷厉风行,是天之骄子,竟会在她面前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做错而谨小慎微。
甜盈与媚芙,包括祁岁安也看在眼里。
扶云卿隐有歉意:“行危兄没有叨扰到我,怎么会叨扰呢?我们,一起去喝酒吧?殿下也去喝酒吗?”
祁岁安如今脆骨病已经接近痊愈,与寻常人并无太大区别,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道:“可以吗?我还没……尝过烈酒。”
几人去了天香楼,包了顶楼雅间,扶云卿抛给小二一荷包银元宝:“满汉全席来一桌。”
三俩好友闲聚,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扫了大家的信纸。
她这满汉全席刚点上,楚冰可与陈雪年就携手同来,还有前来寻她的扶子珩,接着,勾着宋安肩膀的祁嵩也闻着味赶来:
“巧了不是,方才就看澜弈将军朝天香楼里赶,本皇子也正好饿了,大家一起吧?诶,青云将军与江都督也在?还有皇姑,真是人多热闹!”
哪怕扶云卿是个吃货,但祁岁安也担心满汉全席吃不完,如今可好,人都来齐了,雅间变得热闹,还得添几个菜。
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摆了满满一桌,香味勾出扶云卿胃中的馋虫,她有些日子没好好吃饭了。
几人推杯换盏,酒坛空了一个又一个,满了一杯又一杯。
烈酒浇愁,一醉方休。
扶云卿面颊染上醉色,手中握着一坛桂花酒,与身旁的祁岁安碰了碰。
祁岁安素来循规蹈矩,身上束缚着皇室的礼仪教导,觉着自己理应面面俱到、毫无出错,方能彰显公主端庄,可认识扶云卿之后,才方知女子也有精彩活法,并非只该困于宅院,宿命也并非只有嫁人成婚、相夫教子。
她端酒抿了一口,呛的她面色通红,辛辣直窜咽喉,却觉得痛快至极。
“改日你何时教我骑马射箭?我还想学轻功,如你那般水上漂。”祁岁安拿酒坛推了推扶云卿的胳膊肘,眸眼温柔发光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