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断,那便断干净。
在祁国是祁承翊,回辕国只能是宗政烬。
宗政烬阴鸷冷血,没有感情,更不允许任何人影响他的情绪。
没有任何软肋,才可以战无不胜。
……
祁承翊的死讯在第二日清晨传开……
金銮殿已经连夜被清理干净,虽说还是有兵变打斗的战乱痕迹还未及时清理,但当务之急是需要统计战损人数,理清朝堂情况。
故而第二日早朝上,浑身脏兮兮的武锤归来,跪在朝堂上说出祁承翊死讯之时,祁文觉猛地站起身,几个箭步走下台阶险些摔一跤,怒问:“你说什么!?”
武锤满脸凝重与悲痛:“昨日下午,微臣与大将军还有太子殿下一路救回***,后来太子殿下命令大将军先行护送***回宫之后,他被何晋纬单独要挟着离开,微臣……微臣没能跟上。”
“待微臣跟上后,战场已是一片狼藉,山火蔓延烧红半边天。我们在山中发现了被太子殿下杀死的何晋纬,却也发现了……火势里被烧……”
武锤绞尽脑汁整理词汇,心情万分沉重:“火海里薨逝的殿下。殿下被烧的面目全非,江大人派来数名仵作验尸,从面部骨相以及身体印记推断,还有殿下身上挂着的太子玉令……都无不昭示着,那人……正是太子。”
“另外随行出诊的林御医也不幸身亡。”
正站在朝臣中的扶云卿,方才还疑惑祁承翊为何没来上朝,听闻这消息,双腿发软,死死攥着手中笏板,甚至不顾所有人目光冲出去,质问武锤:“你是不是弄错了?太子殿下怎么会死?”
他可是能将绿叶嵌进墙壁之人。
如此恐怖内力,必然能在战场上来去自如,他怎么会死……
那个护她周全之人,怎么会死呢?
扶云卿咬紧后槽牙,牙齿微微打颤。
满朝文武纷纷跪下。
祁文觉捂住疼痛的心脏。
武锤与另外一个副将将盖着白布的尸体抬了进来……
朝堂之上气氛仿佛凝结成霜,悲沉、哀默、所有人屏气凝神……
太医院院长和几个御医,还有祁国最厉害的锦衣卫仵作,上前轻轻卷起白布,露出一张烧到面目全非、焦黑的脸。
如此是辨别不出面容的。
只是一个人骨相是不会变得。
摸骨推相,从没有被烧毁的骨相推测,再加上祁承翊生下来的腰侧胎记,以及他腰间配着的太子玉令,还有他身形……
无不说明,他就是祁承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