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杀了你!”祁文觉抓起茶盏便狠狠砸过去,愤怒地抱起一扎奏折全部扔过去,拿起玉玺差点也砸了过去,还是奉安急忙上前劝住他。
“陛下、陛下!这可砸不得!”
祁文觉气得不轻,攥住玉玺的手在不停颤抖。
一堆奏折砸在何晋纬脸上,滚烫茶盏在他额上砸成碎片四溅!
瞬间,何晋纬苍老风霜的面颊淌下血迹!
然而,一线血珠滚落眼皮,染红半边脸,何晋纬亦是不为所动,平静地跪坐着,一副老沉内敛的模样,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这前半生,五十多年,什么没经历过?
何晋纬平静地看着祁文觉发火,只是微微一笑:
“陛下,不想要亲生胞妹的性命了么?老臣记得,***蹒跚学步、牙牙学语之时,便是陛下手牵着她一步一句话地教。如此深厚的兄妹至亲情谊,竟比不上老臣的贱命一条啊?”
他说的极有话术。
讽刺祁文觉不肯为救祁岁安,而放了他。
祁文觉几乎气疯了,何晋纬每说一句话都精准刺在他心上。
这个伴他几十年的丞相,果然很懂如此激怒他。
祁文觉指着何晋纬,毫不留情地怒骂:“你必须死!”
“好。”何晋纬了然点头,狡猾精明的眼睛里浮出算计,勾起唇角,“罪臣与***殿下祸福相依,若罪臣身死,部下也会杀了公主。可若陛下留罪臣一条命,部下便会如约放走殿下。”
祁文觉拔出尚方宝剑,从龙椅上怒然冲下去,高举利剑狠狠劈过去——
“朕要你死!你这祸国殃民的罪臣,该死!!”
何晋纬不躲不藏,神情泰然自若,冷笑一声:“我死便是公主死。既然陛下要我死,那我便死吧!”
“砰!”那一剑,终究是劈歪了半分,狠狠劈断何晋纬的袍摆,却没能伤到他。
这劈歪的一剑,便让何晋纬心中有了数。
祁文觉是要选,祁岁安生。
祁岁安生,则他生。
何晋纬淡笑道:“劳烦陛下给罪臣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马车,五十万两银票,待我离开京城三百里后,我的人自然会放了公主。”
“真是做梦!竟还奢望汗血宝马马车!还要五十万两银票!何晋纬,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祁文觉怒发冲冠,气的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