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行事钧既为,一个是行事侯参剑。
钧既为是左台之内培养起来的新秀,从律卫做起,一路高升,靠着超绝的查案能力迅速得到了谢无章的赏识,可以称之为谢无章亲信之中的亲信。
侯参剑是从右台调过来的人,被调入左台的时候也只是右台在地方上的一个暗线而已。
这种暗线只是从右台领一份工钱,连正经的右台编制都没有。
一次办案之中侯参剑的能力被谢无章发现,他直接一纸调令把侯参剑从暗线调入长安成为律卫。
仅仅过了不到两年,就因为连续破获大案而被升为行使。
如果说钧既为是谢无章亲自培养起来的人所以对他无比忠诚,那侯参剑对他的忠诚一点也不逊色于钧既为。
侯参剑将谢无章视为恩人,再造之恩。
他们两个人从来都不会因为个人好恶而对谢无章的命令有所影响,哪怕谢无章让他们去查的是他们自己的家里人他们也绝对不会有一点私心。
此时的马车里,钧既为和侯参剑两人都安安静静的坐着,两人连呼吸都控制的轻微且平稳,不敢打扰了都御史的思路。
良久之后,谢无章放下手里的卷宗。
“你们两个人认为这件案子,有几成的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对张汤的栽赃陷害?”
钧既为先回答道:“属下以为。。。。。。没有。”
谢无章微微皱眉。
侯参剑也道:“属下也认为,栽赃陷害这种事一分可能都没有。”
谢无章虽然明知道他们俩为何如此判断,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何?”
钧既为道:“这次和以往对张汤的检举不同,以往都是空穴来风之词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可言,但这次所有的证据指向都很明确,只要到了地方就能找到证据,找到就能证明张汤有罪,找不到就能证明张汤无罪。”
他认真说道:“如果真的一点儿证据都没有,栽赃的人这样做毫无意义,我们到了就能马上证明张汤无辜,无非是罚我们出了一趟远门而已。”
谢无章看向侯参剑。
侯参剑点头:“属下同意钧行使的判断。”
两人虽同为谢无章亲信,但因为出身不同所以侯参剑就总是显得话语少一些。
不管谢无章问什么,他都是等钧既为说完之后自己才回答,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顺着钧既为的话说。
就在这时候,钧既为道:“可就算拿到了实据,熟悉也不认为张汤会参与谋逆。”
侯参剑又点了点头。
谢无章在心里松了口气,他亲信的人和他是一般心思这样最好。
可钧既为马上又补充了一句:“但就算张汤不会谋逆,也不能证明他无罪,也许送密信的人要的就不是张汤被判谋逆,只需要张汤被判有罪就够了,如此就能将张汤从廷尉府拉下马。”
还没有明察什么,钧既为的判断已经极为清晰。
钧既为继续说道:“我对张汤有些了解,毕竟这么多年左台收到的关于他的检举实在是太多了。”
“张汤这个人不可能被判陛下,但为了陛下为了大宁他一定什么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