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对。
他翻找了至少几年内的案件卷宗,竟然没有出过一次命案。
再想往前翻的时候却发现,最早的卷宗只到十年前,在最早的那份卷宗之中倒是发现了一个大案,那就是县衙被烧。
时间实在是不够用,他无法在县衙的民册里找到有关那个教书先生的信息,思考片刻之后他决定退走。
将所有东西都恢复原位,确保没有遗漏什么之后他悄悄离开县衙。
整个过程他的动作比最轻灵的猫儿还要轻灵,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秦焆阳翻出院墙的那一刻回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他偏偏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之前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
以他的实力,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的地方就在那间案牍库的屋顶上,正中屋脊趴着一只通体纯黑的猫儿。
只是趴在那,一动不动,像是在伺机捕捉什么猎物,眼睛盯着的正是秦焆阳离开的方向。
而在屋脊的背面,在秦焆阳注意不到的屋顶后边斜坡上,有一个秃顶的胖乎乎的男人躺在那,枕着自己的左臂就那样看着头顶的星空。
他右手里拿着一个很大很漂亮的酒葫芦,应该已经用了很多年,即便是在淡白月色下也能看的出来,那酒葫芦包浆的颜色很漂亮。
自始至终,这个人都没有往秦焆阳走的方向看一眼,他甚至没有任何举动。
倒是那只通体纯黑的猫儿似乎是想提醒他什么,张开嘴想要叫的时候就被那人打断。
胖乎乎的男人抬起手指了指夫子庙的方向,那猫儿随即轻灵的跑了出去,竟然能在两个屋顶之间飞跃,很快就回到了那个篱笆小院。
当秦焆阳回来之后,从夫子庙后边进来,换了衣服后特意在夫子庙前边转了转,他看到了那只黑色的猫儿就趴在柴门上。
手下上轻声向秦焆阳询问,秦焆阳解释了一遍后他们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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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虽然法制严整治安远比旧楚时候要好的多,可一个县之内十年都没有一起命案,这显然有些不对劲。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温暖故事,听到的关于那些懂事的孩子都离开了家乡去求取前程。
想到了那些孩子每年都会往家里送回银子,有本事的已经把家里人都接了出去。
这些话再一次出现在秦焆阳他们的脑海里,每个人都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们扮作的是行商,最多能在通崃县内停留两三天,超过这个时间就显得不对劲,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百办。”
廷尉角株压低声音说道:“这里距离府治并不是很远,要不要咱们分头行事,我赶去府衙,调阅府衙的卷宗看看?”
秦焆阳微微摇头:“此时分开走更会被人怀疑,我现在已经感觉咱们被盯的死死的了。”
廷尉高评之有些疑惑:“可我们已经足够小心,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而且一路走来,确实没发现谁盯着我们。”
秦焆阳往外看了看,透过没有窗户的窗口他的视线落在那只黑猫身上。
廷尉们纷纷看过去,有人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百办在怀疑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