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只是一碗不起眼的清汤面却滋味十足,没有一条肉丝吃起来却还带着肉味。
“你们不是生意人吧。”
大嫂忽然问了一句。
这句话让秦焆阳心中微微一震,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妇人会有问题。
“我们是要去南疆寻运气的人。”
秦焆阳回答道:“读过些书,家境都一般,一路往南走的话盘缠未必够用,我们便五个人合伙采买了一些货品,一路走一路卖,能赚一些是一些。”
“出门在外的人都不容易。”
妇人轻轻叹了口气。
秦焆阳随即问道:“大嫂也有家里人出门在外?”
妇人想了想,像是要点点头但最终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家人,可比家人还要好。”
妇人指向对面的夫子庙,她看不到但指的方向没有丝毫偏差。
“以前有几个小孩子,每天都在夫子庙里读书,他们的先生是个喜欢喝酒的家伙,有些时候喝了酒就在课堂上睡了。”
“他们小时候都顽劣,趁着先生睡觉,要么过来拔了我的篱笆院墙,要么翻进来捅破我家的窗户纸。”
“有两个小孩儿每次都阻止他们,说这样不对,别人破坏了的,他们两个就要重新修补好,篱笆拔掉了他们就插好,窗户纸破了他们就糊好。”
“有一天,那个先生说,除了那两个懂事的孩子之外其他的孩子都不要了,其他那几个孩子全都吓坏了,又是那两个孩子给他们求情。”
妇人说:“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改了,是吓坏了,还是突然就明白道理了。”
“从那天开始,他们这些小孩子就包了我家里的事,每天都有人早早来,帮我把水缸灌满,帮我喂喂鸡鸭,帮我打扫院子。”
“那个教书的先生就说,这夫子庙里七个孩子,若能长此以往下去,或许就会出七个中举入仕的,说不定还能出大官。”
秦焆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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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爱喝酒的教书先生,在变相告诉村民要善待这孤独的瞎眼妇人。
西南边陲这个地方原本穷苦,地域又偏,原本的人心不一定会善良到哪儿去。
一个独居的瞎眼妇人,在村子里要说不被欺负谁能信?
若是规劝那些大人,只怕怎么劝都不管用。
可教书先生随随便便用了些手段,就让村民知道了能做大官的孩子最起码先学会什么。
那七个孩子或许是村子里条件比较好的人家,本身就有一定的影响力,有七家本地人的影响,其他村民也就不会再随便来欺负人。
这教书先生,倒是有些手段。
妇人继续说道:“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愿意来帮我的孩子越来越多,便是不在这夫子庙读书的孩子,也会时常来帮忙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