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离开他,但却不得不离开。
若是能这样拉扯着,让我真正离开的那一天来的稍微晚一些……
那样便能多在他身旁,久一点。
我了解李锦,我们太像了。
儿女情长,在家国天下面前,如同沧海一粟,渺小的不值一提。
他已经是大魏的储君,所要面对的,所要承担的,早就已经不是曾经靖王那般的局面。
他肩头有整个天下,他无法因为一己私欲,不去权衡利弊。
而我在他身旁,便只有弊,没有利。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眼,正对上面前这张眉目俊朗,半梦半醒的容颜。
四周不是昨夜的厢房,又是李锦的寝殿,熟悉的檀香味,熟悉的他的亵衣。
绝了!
我一头雾水的起身,探头望向床外,就见满地凌乱的衣衫,一时间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倒抽一口凉气。
却见一旁的李锦翻了下身子,一把将我又按回床上。
他的头卡在我的脖颈里,于半梦半醒之间沉沉的呢喃:“你哪也别想去。”他说,“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把你带走。”
他缓缓抬头,那双可纳星辰日月的双眸半睁着,额头抵着的我额头,半晌,竟带着几分不甘,咬了下唇角,轻声道:“你得对我负责。”
我一滞。
这男人抓着我的手,扣在他的心口上,探下身,将我搂的更紧了一些。
就在我心跳的快要蹦出去的时候,耳旁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他睡着了。
此时,我忽而想起沈文之前说的。
他说圣上几乎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李锦,以至于他国事和婚事在一起忙活,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双份。
是太累了。
我叹一口气,轻轻拍着他的背。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那稍稍勾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