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带了三十天的水和食物。
可就算找到了长岭山,回去又是一道难题,已经过去四天了,他们还未穿过荒漠,甚至连一半都没走过。
跟着太阳的方向,找到西北,顺着西北慢慢前行,忽然间,身下的马一个踉跄,羽三功夫极好,做出的反应完全是凭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来的,他踩着马背,几个轻巧的翻身,就落到一旁的地上,回头一看,马半个身子已经陷到流沙里。
马发出一阵嘶鸣,四只马蹄越挣扎越厉害,转眼间,沙子就把马吞了进去。
以前,只听过流沙,未曾亲眼见过,生死只是一瞬的事儿。
羽三不敢想,自己要是慢一步,怕是也和这匹马一样,陷到流沙里。
羽林军二十三人面上皆是一脸凝重,风声,沙子吹起落下的声音,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马的嘶鸣声。
静默半响,其中一人道:“三哥的干粮和水还在马上。”
能从马背上跳下来已是不易,当时情况紧急,哪里还顾得上干粮和水。
“……”
没有马只能两人共乘一骑,这下得小心再小心,少了一匹马,走的也更慢了。
不知这一日有没有走五十里路,晚上有星星,脚步未停,一连走了三日,马匹尽数饿死,累死。
一匹不剩。
马肉能吃,把肉做成肉干,能带的都带上,骨头埋在地上,一行人徒步往长岭山的方向走。
正月二十。
乌迩商队带着冻肉和粉条,出发了。
穿过山谷,再过母亲河,走上六十多里就是荒漠,沙漠他们走惯了,每次都有老手带着,没出过事儿。
快马加鞭六七天就能穿过去。
丹增在最前面,黄沙被风吹得四散,他不适地眯了眯眼,前面好像有东西,是什么的骨头?
森森白骨,露出了小半,骨头架子上只剩一点肉丝,好多都被天上的鹰吃了。
丹增从马上下来,叫人过来看,他拿了把刀,把骨头劈开,还能看见里面还未干透的骨髓。
“是马,没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