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快没人了,有位份的妃嫔,就只剩下一个叶嫔和高锦绣。可是,这皇帝的后宫,从来就是不缺人的,她不必绝望,也不必高兴得太早。
文国丈行踪不明,京城的气氛有些微妙。傅家被抄,不少人被牵连下狱,史伐龙和廉将军听闻是闹了不和,带着御林军和南营的精兵每天都在京城城郊操练比划。
沈归燕也不想问那两位老将是不是真的闹不和了,她现在很需要银子。
还好后宫人少了,她缩减了不少后宫用度,悄悄让宝扇将宫中一些宝物运出去卖,折腾了半个月,终于攒了不少银两,而后在京城北边买下了个仓库。
顾朝北十分繁忙,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安排好兵力部署,又向皇室一些亲王发了邀请信,邀他们来京城玩乐,或者说,是护驾。
然而,那一个个老东西太精明,看穿了他的意图,都不愿意搅这浑水。只有孝亲王听闻是来京城了。
“皇上,孝亲王携其子明宇,好像是与文寿山等人一路的。”小小年纪的沈归文站在御书房里,一本正经地道:“明宇小侯爷算您的堂哥,虽不是先帝直系,却也是皇室血脉。臣以为,文国丈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顾朝北点头,知道归知道,可是现在他们这方的兵力压根就不够,要是文国丈大兵围城,要拥立明宇,他该如何?阵土夹才。
“传令下去,京城门大开,但进出同行,需要户籍。若无户籍,则不可入。”
“是。”
此令一下,京城更加紧张,走在街上的百姓都可以感受到,皇上兵力薄弱,不足以守住这国都。
“黄口小儿,毛未齐,还妄想与天斗。”文寿山坐在军营之中,看着密报冷哼道:“江山到底是马背上的江山,他敢欺我女儿,杀我嫡子,那就莫怪老子将他掀下来,好好教规矩!”
傅学士已经到了文国丈军营,家被抄,孙女也惨死宫中,他现在是满腔的仇恨。
“皇帝吊儿郎当,偶尔又认真从政,他朝中的势力有哪些,老夫基本都知道。京中还有宇文将军尚存,他手里的十万大军,加上国丈这里的人,足够把京城碾为平地!”
文国丈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京城的兵力部署?”
傅学士冷哼一声道:“老夫被驱逐出京之前,还同皇上与众位大臣商议过呢。皇帝能用的就只有南营的几万兵力,还有御林军和禁卫,加起来也不足国丈这里的一半,分布在京城四周,打算引国丈入京,然后歼灭一部分,再引入京,再歼灭。哼,小孩子的把戏,把旁人都当傻子看了。”
来自傅学士的情报,文国丈是深信不疑的。既然京城的情况已经是那样了,他也就没必要再遮掩,直接举起了文家的大旗。
文国丈正式造反。
沈归武连夜出京与文家军汇合,手里有两万兵的兵符,被文国丈任命为先锋,要攻京城。
顾朝北慌忙应战,派了南营的兵出来,两日之后要与沈归武战于德东镇。
年太后很担忧,想去找沈归燕说说话,毕竟沈归武也是沈家的人。
但是她老人家把后宫翻了个地儿朝天也没看见燕贵妃,只在永和宫里接到消息,说是燕贵妃得了皇上的令牌,出宫去了。
胡闹啊!挺着那么大个肚子,出宫去干什么?年太后急急地派人去追。
自皇上登基,与各亲王就没有什么来往,故而这次京城有难,亲王们都不愿意帮忙。沈归燕抱着个球大的肚子,去找了周夫子。
论口才与游说能力,周夫子完全能胜任说客的工作。
“请夫子,务必说服几位亲王,相助皇上。”将皇帝的信物放在周夫子的手里,沈归燕一脸认真地道:“归燕能信得过的,就只有夫子了。”
周夫子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点头应了:“老夫可以去,还可以带个人去。”
“谁?”沈归燕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