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如君晟,察觉出她的小小异常,猜到什么,没有点破,顺着她的话温笑道:“回头,劳烦念念为为夫多备些浅色衣衫。”
季绾“嗯”了声,云淡风轻的。
“明日省亲,也穿浅色吧。”
“好。”
对于女儿、女婿省亲,季家两口子早早备好事宜,比起规矩森严的高门,这边亲和随意得多,团圆饭也没那么多规矩,邀请了隔壁老两口和齐伯,加上陌寒兄妹和馨芝,十人围坐在一起载懽载笑。
君晟是里面最安静的,默默为众人煮茶,不再不食人间烟火,融入了寻常烟火巷。
对此,陌寒最有感触。
酒足饭饱,陌寒一个人徘徊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几次踟躇。
在和齐伯说笑的季绾觑了一眼,拉过埋头吃喝的蔡恬霜耳语几句。
蔡恬霜掩口,“我哥单相思,怂唧唧的不敢开口,就知道讨好小茹茹。”
季绾失笑摇头,都不知陌寒是何时开窍的,或许早在教茹茹学画时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新年在喜庆中一日日度过,随着元宵节过去,七九河开,气候渐渐转暖,即将迎来二月会试。
越近邻会试,谭氏比谁都紧张,几次暗中送名师过去,都被沈栩婉拒。
谭氏无奈,一个个都是犟种。
与沈栩这个“养子”虽相处得时日很短,但也并非完全无情。
“安钰,但愿你不要阻挠沈栩的仕途路。”
君晟从没阻挠过沈栩的前程,曾经不会,日后也不会。
二月初六,惊蛰日,季绾配制出新的祛疤药膏,入宫为姚麓试药。
一朝被算计,姚麓多少有些弓影浮杯,不信任后宫的太医,只信季绾,对季绾多了份额外的依赖。
季绾解释道:“疤痕已成,定是祛除不掉的,最多淡化。”
“明白。”姚麓笑了笑,拉季绾坐在自己身边,让人呈上可口的点心。
气温渐暖,女子褪去厚重的衣衫,换了轻薄的裙装,衬托身姿轻盈,加上调理多时,气色红润,比初入宫时还要美艳。
季绾欣慰,又从药箱中拿出自制的白玉膏,“一点儿小手艺,娘娘莫嫌弃。”
“喜欢还来不及呢。”姚麓接过瓷瓶放在掌心搓了搓,眉开眼笑,随着圣宠不断,说话的底气也愈发浑厚,“宫外送来好些郁金香,待会儿随我去御花园的暖棚里瞧瞧。”
季绾只在书本上见过郁金香,生出兴致,随之一同去往御花园。
暖棚内,含苞待放的郁金香株株饱满,季绾附身嗅花香,身影落入走进来的承昌帝眼中。
姚麓惊讶,“陛下怎么来了?”
晌午还没到,陛下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怎会突发雅兴来赏花?
季绾随后施礼,“臣妇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