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被亲得红肿,湿润,还泛着水润的光泽。双臂搂着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潮湿又急促的呼吸彼此交缠。
江知予抱着她,声音嘶哑,不确定地小声问:“真的不是做梦吗?”
陶景妍笑起来,又凑上前去亲亲他:“不是。先出去,吃点东西。”
两人吃完东西已经早上十点,这期间江知予一直很忐忑。
时刻观察着陶景妍的表情,动作,每当视线对上,他就紧张得浑身紧绷。
如临大敌般等着她的问话,问他藏起来的很多个秘密,问他的羞耻和难堪。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偷,偷了东西藏起来,却和主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每一个视线相交的瞬间,都会让他胆战心惊。
但陶景妍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后就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盘着腿,面向他,表情非常严肃,认真。
江知予意识到,悬在头顶上的那把剑终于是要落下来了,法官对小偷的审判,现在开始。
果然,陶景妍问他:“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是不是发病了?”
那一刻,江知予很绝望。
那些靠药物维持着的体面,那些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过的,被他死死克制,压抑着的病症,如同腐烂的枝叶,散发着恶臭的泥潭,全都暴露在他最想瞒着的人面前。
非常的难堪,丑陋,令人窒息和厌恶。
放在膝盖上的手揪紧了裤管,脸上血色褪去,令他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但陶景妍并不打算放过他:“不许骗我,而且我刚刚已经付了定金。”
江知予有些难堪地看着她,好久之后肩膀终于下耷,认命般“嗯”一声。
陶景妍又问:“因为我和张庭的绯闻?”
江知予似乎有点不太想让她知道这件事的因果,但他的沉默并不起作用,因为陶景妍说:“说清楚,不然不给你追了。”
江知予猛地转头,双眼微微睁大,看起来有些被吓到。
什么都行,唯独这个不行。
再不愿意也只能一五一十说:“下午我给你打电话,好像是他接的。”
“嗯?”陶景妍疑惑了一下,“你给我打电话了吗?”
她去拿自己的手机,翻通话记录,还真有。
通话时长很短,十来秒。
陶景妍想了想,说:“哦,那个时候我应该去洗手间了,忘了带手机。”又抬眼看他,“你从下午就发病了?所以也没有看晚上的微博,是吧?”
江知予觉得事情好像和他想象中有点出入,很谨慎地点头。
陶景妍很无奈地叹口气,往他身边坐了些,把手机递给他:“昨天出去聊项目的事儿,导演制片都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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