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老沈可不敢让陶董知道我的性向。这要是让他知道了,骗婚的帽子可就扣沈家头上了。”
“老沈退休了,等明年文旅项目再稳定一点,我也准备从官场退下来。要真惹到你家,沈家得不偿失。”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陶景妍摘下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戴一年多了,摘下来还你?”
沈霁也摘下自己的婚戒,仿佛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长长出了口气。
“别,我自己的都不准备留,你的给我做什么?”
陶景妍颠了颠手上的婚戒:“花钱买的呢,丢了可惜了。”
沈霁睨她一眼:“那你捐了吧。”
过了会儿,他又问:“他还没醒?”
陶景妍手上动作停下,把婚戒放进包里,脸上的表情淡了点:“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再过一个月,他就昏迷一年了。说实话,”陶景妍苦笑一声,“他昏迷太久,医疗团队都对他醒来这件事不抱太大希望。”
沉默一会儿,沈霁问:“那你呢?一直等?”
陶景妍抿唇,看着飘摇的大雪,这是她和江知予认识以来过的第四个年。
她垂眸,捻了捻手指,仿佛那上面还沾着他的血。
“答应了他的,总不好反悔。”
陶景妍转头看沈霁,笑一下:“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出息,一个坑居然能跳两次。”
“你这就叫没出息了?”沈霁手指捏着那个白金小圈,不知是叹息还是怀念的说,“我这种在一个坑里躺八九年的,是不是更没出息?”
陶景妍一愣,笑出声来。
他们今天约着出来逛公园,讨论离婚事宜。
公园里的湖都结了冰,有小孩在上面玩,一片嬉笑打闹声。
天气虽冷,但出来闲逛的人还真不少,穿着厚厚的棉服,张口成云烟。
她靠在湖边的围栏上,仰头看头顶光秃秃的树枝。
树枝上,覆着厚厚一层白雪,风一吹,会扑簌簌落下一些。
“我之前觉得我和他,以及孟桃之间的事,是一根永恒的刺。那根刺,从分手那天就一直卡在我心里,无论我怎么劝自己都过不去。”
“你不知道我知道真相那一刻的屈辱和痛苦。真的像有人拿了把刀子,在我心上用力划开一道口子,给我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