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桃全身都在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人,好半晌才问:“你疯了吗?”
压抑着,崩溃着,提高了声音:“那是一条人命,那是我妈!”
江知予笑着反问:“和我有关系吗?”
孟桃怔在原地,呆呆看着他。
江知予语速缓慢:“我上一次就警告过你,不要做去找她,不要做让她不开心的事。”
“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的母亲和你,会平平安安。但现在,你的母亲因为你的举动,失去了她本该拥有的东西,你不应该反省一下,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如果你安静一点,当个透明人一样活着,明天她就可以拥有一颗新的肾。很快会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现在被你毁了。”
孟桃震惊的表情还在脸上,眼眶通红,流着泪,尖声质问:“关我什么事?!那些照片又不是我放的,你凭什么怪在我头上!”
江知予说:“照片不是你放的,但是从你这里流出去的。如果你没有拍这些照片,如果你没有让它们流出去,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事吗?”他冷笑,“不,发布消息的营销号已经被拘留。花钱雇人的王总正在被调查,不出意外会进局子。想把自己摘干净的李家,会在一个月内破产。”
他说:“你们,每一个人都逃不掉。”
孟桃浑身发软,跌坐在椅子上,连唇色都变得很淡,几近苍白。
她不知道中间的王总是怎么回事,但是李家在燕城是有一定地位和分量的,平常没几个人敢惹。
但是现在江知予说,李家会在一个月内破产。
那么雄厚的资产,说破产就破产。
这就是他们上层对底层的压迫和驱赶。
只要他们想,做什么都轻轻松松。
而这些,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
许久后,孟桃惨白着脸,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向江知予,声音嘶哑,恶毒:“那又如何?我们有错,你以为你就没错,你就干干净净了吗?”
“要说源头,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她以为这样能刺到他,能让他和自己一样失控,一样狼狈不堪。
可对面那个人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从始至终,都感受不到他的情绪波动。
就好像,他已经失去了所有激烈的情绪,和她记忆中那个一点就炸,忍不了别人一点挑衅和忤逆,总用最激烈,最恶毒,最暴戾的语言反击的人完全不同。
他好像已经不会再生气,好像和记忆中那个人完全割裂。
因为那人在听到她的话后,居然很轻松地笑起来:“对,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我们都该向她道歉。我把我能做的那部分做了,现在,该你们了。”